色鐵青,反駁道:“豔兒不會背叛月陽,她回到龍御身邊必定是為了我們月陽的計劃。倘若她敢背叛月陽,我一定會第一個殺了她!”。
梅姬瞥他一眼,“是嗎?我看你未必下得了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大概都是憐香惜玉的。嘴裡越說恨她恨得要死,其實心中越是愛她愛到瘋狂。她從宮裡失蹤時,陛下的眼神彷佛可以殺死所有人,但是我知道,如果她再次出現,陛下絕對不會殺她洩憤。至於你,大話也不要說得太早吧。”
乘風陰陰地說:“好笑,你我第一次見面,你卻好像能看透我似的。如果有個機會讓你殺了龍御,你會下手嗎?”
“我不知道。”她淡淡地回答,“我只知道,我看你,就像看我自己一樣清楚。”
因為他們都是因為嫉妒而身陷瘋狂的痴人。
“在月陽和普魯圖國的邊境,我曾經看到梅姬坐著馬車從普魯圖國返回龍疆。後來我聽到她跟人說話,對方表示聯軍已經攻下龍疆皇宮,要她趕快回到皇宮中。”冷豔把自己看到的秘密告訴了龍御,“那時我才知道龍疆出了大事,只是怎麼也不敢相信梅姬會跟這件事有關係。”
龍御披著披風坐在床榻邊,地上鋪著剛剛繪製出的戰局形勢圖。聽到冷豔的話,他並沒有太多的神色變化,只是用床頭的寶劍指著地圖上的一塊說:“這裡是玉龍澗的一條小路,因為被叢林掩蔽,外人不是很清楚。這條路非常狹窄,只能容得下一人一騎過去,但卻可以通到皇城的西側,如果從這裡派兵突襲,便是一支奇兵。”
冷豔心中仍有疑慮,“你跟我說這些……不合適吧?”
“為什麼?你以為我會怕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敵人嗎?”他斜睨著她,“你與其用那種方法殺我,不如趁現在,拔出這把劍,一劍紮在我的心窩裡,會讓我死得更痛快些。”
“你算準了我不會殺你。”她悶聲說。
“不,我算不準。”他慨然嘆息著撫摸她的臉頰,“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很準確地把握你的內心,結果你刺我一針,逃跑了。所以現在我不敢說能猜到你在想什鬥麼,只是豔兒,既然你肯在我遭遇困境時回到我身邊,就不會再在這個時候刺我一劍,對不對?”
“陛下準備何時反擊?”她避開這個話題。
“今夜。”他的答案讓她吃驚。
“今夜?可是你的人手夠用嗎?我聽宋將軍說,玉龍澗裡只有五萬人馬。而敵軍有十萬。”
“奇兵不在多,而在奇。一擊得手後再由大軍配合。我的大軍最快明天,最遲後天也就到了。到那時候,作戰點連成一線,戰局就不一樣了。”
“那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哪,為何非要急在今夜動手?”冷豔不懂兵法,但也知道這是很冒險的行為,“如果宋將軍帶兵突襲,你這邊就會後防空虛。”
“不是遠征帶兵,是朕。”
他的話讓她再次大驚失色,“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騎馬突圍?你瘋了?”她死死地按住他的手,“我絕不讓你去!”
“我不會單獨去,我還要帶著你,一起去。”他微笑著反握住她的手,“我要你親眼見證,朕是如何奪回我的龍疆皇城,奪回我們的極樂宮!”
“你瘋了,你作戰總是用這麼不要命的打法嗎?”她喃喃低語,心緒一片混亂。不跟著他一起去,她不放心,跟著他一起去,就等於是公然反叛月陽。
“那麼,你是要看著我去玩命,還是陪著我一起去死?”他噙著一絲溫柔的笑意,臉龐緊緊貼在她的臉前,近在毫釐。這種壓迫的力量讓她無奈地輕嘆一聲,“你……明明知道的。”
她既然回來了,就已經選擇與他同生共死。做叛徒也好,做天下人唾罵的笑柄也罷,她此時唯一的身份,便只剩下一個——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