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將軍拱手道:“殿下,不是本將不發兵,我軍兩萬兵馬原是奉命守皇城西門的,而要去圍攻玉龍澗,就要從東門走。一旦我軍撒離西門,就等於是暴露了個缺口給龍疆軍。”
裘飄正說:“西門的防守會由我普魯圖軍暫時接管。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狼奴將軍皺眉,“殿下,攻下西門的是我阿蓮圖人,殿下卻在此時命普魯圖人接管,只怕我阿蓮圖人會不服。”裘飄正的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讓普魯圖人搶佔功勞嗎?”
“是或不是,本將不知道,但是從發兵到現在,普魯圖軍人數三萬,主動出擊的大戰卻沒有參與幾個。殿下,如果照這樣下去,普魯圖人只是跟在我們阿蓮圖和芙蘭的兵將後面等著撿現成的,那你我的盟軍只怕就要名不副實了。”
裘飄正陰沉著臉,“好,看樣子龍御還沒有抓到,我們自己就要先起內訌了,既然阿蓮圖人是膽小鬼,不敢正面迎戰龍御,那我們普魯圖人上好了。話要說在前頭,誰抓住龍御,最後分龍疆土地的時候誰就有主導權。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後悔!”
狼奴和星野兩個將軍對視一眼,同時怒道:“殿下怎麼能這樣說?龍疆國是我們聯盟打下,要如何分配戰果是最後大家一起研究決定的,怎麼能由你們普魯圖人單方面說了算?”
乘風聽這邊吵得熱鬧,皺皺眉,走到殿門口,卻看到殿外站著一個女人,仰頭看著一棵高大的龍角槐。
這種表情和動作,讓乘風忽然想起冷豔。他走過去,很恭敬地躬身,“是梅姬娘娘吧。”梅姬轉過頭,冷淡的開口。“你是誰?”
乘風望著她木然的表情,“在下乘風,是月陽人。我是冷豔的師兄。”
梅姬對這個名字並沒有反應,於是乘風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你們說的豔姬。”
梅姬的雙眸陡然亮起來了,“豔姬?她……在哪裡?”
乘風咬牙,“大概是在龍御的身邊吧。”
“在陛下身邊?”梅姬失神地喃喃自語,“她不是已經走了?原來她又回來了?居然還在陛下的身邊?”
“她沒有娘娘勇敢,就像是被養在金鳥籠慣了的金絲雀,即使放走了,還是要為了錦衣玉食飛回來。”
梅姬若有所悟地看著他,“你在嫉妒。”
乘風臉部有些抽搐,重重地一握拳,“是,我是在嫉妒,因為豔兒原本應該是我的女人,我們倆青梅竹馬在一起十年了。”
她冷笑道:“無論你們有多少年的情意,她到底是陛下的女人。如果真的要比,我比她先入宮,但是得到的聖眷卻遠不能跟她比,我又憑什麼要受這份羞辱?”
他涼涼的介面,“所以你背叛了龍御,給他戴綠帽子,這種魄力一般女人可沒有。只是今日裘飄正把你擺在城頭當擋箭牌,這種結局你也沒想到吧?龍御那一箭如果射出去,你必死無疑。”
梅姬悵然地望著那棵高大挺秀的龍角槐,“我決定走出這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料想到結果。”
“那麼,龍疆亡國時你是準備留在龍疆,還是回普魯圖國?”
“這個與你無關吧?”她又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有點奇怪,你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忽然跑來找我聊天,是有求於我嗎?”
“我只是憐憫你。”乘風笑得有些殘忍,“一個女人失了名節,背叛了丈夫,又被情人當作擋箭牌擺在城頭上,我若是你,就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她冷冷地笑了笑,“我還沒有看到豔姬死在我面前,怎麼會先死?如果經歷這場浩劫,她和陛下還能幸福地長相廝守,才是我最沒勇氣活下去的時候。你們月陽人不是此次盟軍的一支嗎?怎麼你站在裘飄正這邊,她卻又回到陛下身邊?要笑,先笑你們月陽吧。”
乘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