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皇兄和母妃都不幸葬身火海的時候,皇后卻帶著那個跟凝淵皇兄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出現在了本王的面前,本王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傢伙一邊笑得人畜無害,一邊卻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的姿態,對本王說……‘他們都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
“嘶……”皇甫長安倒抽一口冷氣,默默地撩了一縷南宮璃月的髮絲,遞到他手裡,“能換一束頭髮嘛?”
南宮璃月聞言微微一怔,從深沉的回憶中稍稍抽回了幾許思緒,看到皇甫長安吃痛的表情,不由鬆開了拽著她頭髮的手,轉而緩緩撫上她的臉頰。
垂眸瞟了眼小璃月黯然神傷的表情,像是沉浸在失去母妃和兄長的悲慟之中無法自拔,邪魅的面容上沒有了一貫冷漠倨傲,反倒顯出了幾分罕有的脆弱和迷茫……皇甫長安心頭猛然一動,即便順勢將他摟入懷中,抬手按著他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頭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拍。
南宮璃月蹙了蹙眉心,下意識就要坐直身子。
“你幹什麼?別按著本王的頭……”
手下力道驀地一重,不等南宮璃月抬起頭,皇甫長安便又將他的腦門按了下去,口吻那叫一個慈祥:“別動……本宮知道你難過,就讓本宮的母性光輝好好地治癒你那受傷的小心靈吧……”
聽到這話,南宮璃月的兩道眉毛頓時擰了起來……
母性光輝?那是什麼鬼?!
正當他稍稍直起身子拉開了一些距離的時候,皇甫長安的掌心頓然又是一沉,直接把他的腦袋順著肩胛骨按了下去,一直到鎖骨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感覺到臉頰邊傳來的超乎尋常的柔軟觸感,南宮璃月不由僵住了脖子,沒敢再動。
沉默了片刻,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有些詭異,皇甫長安不得不開口打破沉寂:“所以……這就是你跟太子水火不容的原因嗎?”
“呵……算是吧……”南宮璃月一邊說著,一邊默默地抓住皇甫長安的爪子,試圖從她那“母性的光輝”中脫離出來,“在那之前,凝淵皇兄對本王而言是非常溫柔的存在,可惜你沒有見過他,你若是見了,便會覺得天底下沒有一個人會比他更溫和更雅緻……可是從那個晚上開始,同樣的一張臉,卻變成了笑裡藏刀的修羅,從那一刻起,宮裡所有的人就都變成了本王的敵人,一個一個……欲置本王於死地而後快。哼!他們不讓本王活,本王又怎麼能讓他們舒心愉悅?”
說到這裡,南宮璃月的指尖剋制不住地輕微顫抖了起來,不知道是出於難以壓抑的憤怒,還是出於巨大的悲慟。
皇甫長安不禁嘆了一口氣,反手一把將他的腦袋埋到了自己的心窩上,下手快準狠!乾脆利落!端的是熱情如火!
“這麼說來,你是絕對不會放過皇后了……是嗎?”
因著雙手突然被反剪在身後,半點也動彈不得,南宮璃月不禁緩緩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掙扎。
“是。”
“好,你想怎麼折磨皇后本宮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淵兒他畢竟不是兇手,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皇甫長安把話說完,南宮璃月就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口吻強硬語氣絕決,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從第一眼見到他,本王就非常討厭他,你可別忘了……這些年派殺手暗殺本王的人裡,他也有一份!”
“可是……你也沒少派人暗殺他啊!”
“……”南宮璃月一噎,差點沒被皇甫長安氣屎,“都到這地步了,你還要替他說話嗎?!”
皇甫長安一身浩然正氣,君子坦蛋蛋:“本宮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南宮璃月眉峰一擰,作麻花狀,語調聽起來似乎有些賭氣。
“事實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好淵兒,並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