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名喚作青璃的花妖。”
“咦?青璃二字不是花名嗎?”我有些奇怪的看了皓穹一眼,“我每年去天湖取水時都能看到的,那女子為何要給自己取一個花的名字?”
“那名字並非她所取,乃是後來九陽為她取的。”
“如此說來,她定是那與九陽天神相戀,最後卻與之生死相隔的太古花妖了。”我恍悟道。
“不錯,眾神皆為其惋惜,可為師卻覺得,這樣的隔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聞言很是不解,按理說,眾神都在為這場妖神之戀惋惜,可唯獨皓穹用這般語氣說出這般話來,難不成這青璃花妖與他有什麼過節?如此一想,我便抬頭看著他,想聽他繼續講。只見皓穹拿過茶盞,不慌不忙的飲了口茶,這才繼續講道:“倒不是為師與她有過節,只是那花妖與九陽,其實並無情感可言。九陽當年為她取這名字,也是為了緬懷一位當年他從萬山之巔化生時,同他共同造化的青璃神女。九陽和青璃神女才是感情最深厚的神明,為師當時年幼不記事,卻覺得這六界,沒有比他們倆更般配的神明瞭,只是後來,不知何故,青璃神女竟消失了,而九陽也未去尋她…為師聽聞青璃神女湮滅於天地,九陽終日鬱鬱不樂,憂思難解,他的姐姐冰墨急得不行,便遣他去天湖散散心,誰知他一去,便遇上了那花妖…許是那花妖與青璃神女有幾分相似罷,所以九陽才以青璃二字贈她,並與她訂下婚約。再後來,他們便相戀了四萬年,這其中又生了幾場變故,而就在他們成親當日,神魔之戰便爆發了,我受九陽之託,用佛盞將那花妖化回原形,護送去西方妙境避劫,誰知剛走到半路,竟遇上了魔界的女魔君陌月,我體內有傷,拼盡全力護那佛盞,也還是被她奪去,而我雖傷重倒地,那陌月卻並未殺我,待到她們離去時,迷迷糊糊間,我聽陌月問那花妖:魔尊派我來接你,你願意跟我走嗎?那花妖竟應了…”
皓穹想是講得有些累了,便頓了頓,抬手將杯中茶水飲盡,我為他復添了一杯,見他語氣沉沉道:“待到我醒來時,三年時光逝過,九陽已湮滅於天地,戰爭也早已結束了。後來我聽神明們講,當時魔族已攻破了神界的八方結界,殺死了五位守護神明,眼看神族將有覆滅之危,還是九陽用天湖水化出元神,耗盡數萬年修為,將魔尊鎮在了九陽山下,後來他便逝了,而那花妖也不知所蹤…眾神皆言他是為神界安危而亡,我卻是不信,後來尹屾告訴我,當時九陽與重淵激戰數日,已盡佔上風,又怎會耗盡修為,而只為將魔尊鎮住?況且,以他的神力來看,他本能滅了那魔尊,卻為何不滅?定是有人替那魔尊求情!可嘆他與天地比肩,日月同壽,最後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我聞言一驚,忙道:“依師父所言,難道是那花妖青璃背叛了九陽天神?”
皓穹冷冷道:“除了她,還有誰能逼得九陽如此?自青璃神女湮滅後,九陽最愛的便是她,真是枉了他一片痴心。”
我坐在原地,微微發怔,一時竟失了言語,原來惹盡旁人羨煞的愛戀,竟會是這樣一番光景,果真應了陰陽共存,愛恨相生此語。原來倍覺美好的事物身後,竟都隱藏著令人失望的真相,可惜對於這些事,眾神永遠也不得知曉了。
我想了想,又道:“可那青璃妖與九陽天神本是舊識,又共同生活了四萬年,如此算來,總該顧念些往日的恩情罷?難道她愛的人不是九陽天神,而是重淵魔尊?”
皓穹沉聲道:“四萬年的情分不過是場災劫。況且重淵當年是救過她的,她以此報恩,亦是常理。苒苒,你也需知曉情愛之事多變的道理,為師這萬萬年來,所見相攜共濟,亙古一心者甚少,可引星月地神和凡人蘇子洵的情愛為例,可更多的,卻是同恩榮,同富貴,同享樂,同不了貧辱啊!當年神族將滅,她便拋下九陽而去,往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