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人也不少。你看和你同來的那個英俊小夥,現在不也跳得很好?”她笑著說道。
我看一眼被拉進圈子中的玄徹,見他此時正被兩個妙齡少女一左一右地拉住,面色通紅,不知是映上了火色,還是在害羞。
“呵呵~他那不能叫做‘跳得很好’,只能叫做‘身不由己’。”
“這小夥子可有福嘍,他身邊的那兩個,可是咱銀屏寨最水靈的妹子!想當年,我和我丈夫其實也是在這七月半的祭生禮上認識的。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老婆子我現在可是已經跳不動嘍……”她滿是皺紋的臉上放出些光彩,像是在回憶往事,看上去竟覺年輕了幾許。
“婆婆,你說這節日叫做‘祭生禮”,不知是有什麼來歷麼?”
“哦,小姑娘你是外鄉人,所以不知道。在我們南疆,只要是信奉巫神教的村寨,每年都會舉辦隆重的‘祭生禮’。因為七月半這天是巫皇娘娘的生辰啊,在這一天舉行祭禮,巫皇娘娘就會保佑我們寨裡風調雨順,歲歲平安!”
我聽她如此回答,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那這個村子裡,是不是有很多巫神教的人啊?”我問道。
“我們這個村子的巫祝不算多,連祭生禮上的十八個祭司都湊不足,每年都要從外村請人呢。”
“那婆婆你可知道,那巫皇神殿在何處啊?”
她聽到我如此問,皺紋間的慈祥笑容像是僵了一下,有些驚異地問道:“姑娘你居然知道巫皇神殿?!不過,那可是巫神教的聖地,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它的所在,據說只有巫神教的大巫祝知道那地方的所在。”
“哦,那個大巫祝是很厲害的人麼?”
“應該是吧……不過,只有在一年一度的巫祝集會的時候,大巫祝才會現身,出現的時候也不會露出真面目。所以,沒有人知道大巫祝到底是誰。”她有些神秘地答道。
原來這個大巫祝竟將自己搞得如此神秘,看來要找到巫皇神殿,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狂歡到深夜,老人和孩子們漸漸退場,而年輕人們卻仍舊興致不減,看上去像是不通宵不罷休。與我談話的那位老人熱情邀請我到她家留宿,我看一眼人圈中滿頭是汗的玄徹,便也順手將他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姑娘,難道你和他是一對子?”
我聽到這聲音回頭一看,只見問話的是方才拉著玄徹的手跳舞的女孩。她的臉圓圓的,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一雙眼睛又大又有靈氣。正如那婆婆所言,她的確是個水靈靈的漂亮妹子。
我看她望著我和玄徹,臉上露出遺憾之色,不置可否,只對她微微一笑。
“唉呀~原來你已經有了這樣美麗的姑娘,怪不得……”她已經自顧自下了結論,卻只對著玄徹爽朗地笑:“只是,可否留下你的名字?留個紀念也好。”
玄徹露出一臉為難,我卻被她率真爽朗的情緒感染,笑答道:“他的名字叫做玄徹,玄妙的玄,透徹的徹。”
玄徹看我一眼,沒敢說什麼。
當晚我們便宿在那好客的婆婆家中。
竹樓四面透風,但微風如燻,窗外的竹林颯颯作響,更顯得夜色靜謐。連日以來風餐露宿,我只覺得能夠安安穩穩地睡一覺十分之舒服。
不料將近黎明時,我猛然聽到“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門。
我心中一突,小心翼翼地開啟門縫。“嘭”地一聲,一個人的身體便猛然撞了進來。我身子一偏,那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我仔細一看,吃了一驚——這人竟是玄徹。
“是你——發生何事了?!”
我趕緊將他扶起,只見他臉色發青,滿臉都是冷汗,咬緊牙關,似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