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稍好些,作為“預售商品”,他們暫且保留了些許體面,至少衣服齊整。
黎危站在二樓,一眼看見臺上第二排中間籠子裡的少年。
和其他人寵都不一樣,少年的姿態並不麻木,也沒有恐懼,反而無畏且平靜,漂亮的瞳色乾淨純粹,彷彿世上最純淨的東西。
他幽幽注視著所有覬覦自己的人,似乎在觀察,又似乎隨時會離開牢籠撕碎周圍的一切。
隔著大半個拍賣場,少年和黎危在亢奮到幾乎失智的氛圍裡對上視線,足足數十秒。
“眼睛真漂亮。”
旁邊的下屬一愣,壓低聲音,猶豫道:“長官,參與黑市拍賣是違反軍紀的……”
“拍?”黎危笑了,慢條斯理道,“你不覺得這樣抓人實在有點大海撈針嗎?”
下屬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您的意思是?”
黎危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不如把這個拍賣行抄了,為我們的履歷上再添一筆軍功,如何?”
黎危是天生的上位者。
即便當日只帶了不到八十位下屬,依舊做到沒犯下一個錯誤、沒有一個傷亡,輕鬆蕩平了這處火力雄厚的黑市拍賣行。
待一切結束,罪犯抓捕歸案,黎危才施施然地走到少年面前,狀似給出了兩個選擇:“去管控區,還是跟我走?”
畫面一轉,應該是又過去了一段時間。
沐浴完的黎危走出房間,對上少年一眨不眨的視線。
他問:“今天的字認完了?”
對方沒吭聲。
黎危走近,踩住了少年兩腿之間,托起他的下巴摩挲了兩下,笑問:“我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了?”
對方張口,不知道說了什麼,聲音被久遠的時間沖刷得有些模糊。
黎危聽後沒太多反應,只是拉了把椅子坐下,但腳並沒有挪開,反而由另一條腿壓在了膝蓋上,加中了踩下的力道。
他拿起桌上的少兒l認字畫本:“背吧,錯一個字就做一盤觸手刺身。”
這些記憶畫面的色調都有些蒼白,有種久遠的失真感。
耳邊傳來似有若
() 無的抱怨:“這種時候都要走神,指揮官也太不專心了。”
黎危輕輕眨了眼,被上面幾層的燈光晃了下。那些居民的面孔層層疊疊,被光暈眩得有些模糊,一時讓人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
他本能地抬手遮一遮,感受到觸手的收緊,才仿若隔世地徹底回過神來。
“遊厄……”
他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並不像在叫身前人。
但周圍的觸手明顯更加亢奮了,或裹挾或擠壓著黎危的身體,遊厄直起身體俯視著他,彷彿至高無上的主宰。
外人前的黎危永遠衣冠齊楚,完美的骨骼與皮肉束縛在板正的布料中,紐扣始終扣到最上方的那一顆,黑色手套妥帖包裹著修長十指。
無論是上個世紀人流湧動的主城,還是如今人丁慘淡的燈塔,黎危永遠是不同於芸芸眾生的那一個,淡漠、有序,彷彿不會為世間任何事、任何人所動。
但沒關係。
遊厄可以主動撕碎黎危身上那些礙眼的布料,打破他的自持,讓他失去掌控身體的權利,任由自己褻|玩……
隱隱有急促的“咣咣”聲傳來。
電梯卡住了,監管會的人便試圖走樓梯下來,眼看只剩下十一二層的距離,最多一分鐘就會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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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定出了汙染指數的下降,男人驚怒不已:“黎危,黎危!”
忽而,他感覺到了什麼,面色一滯。他又重新檢定了幾次,汙染指數竟然在極速回升,很快就超過了他剛剛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