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光芒,深深攫獲住這三個小女生的目光。
“不要忘記嘍,我們約好了……”
南宮憶話還沒說完,鄭涵瑜和唐韻如即異口同聲地喊出,“要一起當空姐!”三人相視一笑,淚在睫毛上閃爍著。“韻如,你今天反應很快喔,會不會我們下次見面時,就不能叫你木頭了。”南宮憶故作輕鬆道,想衝散一點離別的哀傷。
鄭涵瑜也開起玩笑,“對呀,你要機靈點,我們不要和笨木頭一起飛唷。”
可,那股子的離情依依,是再多笑聲也化解不開的。
沒多久,南宮憶的母親喚她,該進海關了;她不捨地鬆開和她們緊握的手,揮手道別。
和大人們一起走出大廳,步向停車場準備返家,外頭天空一片湛藍,萬里無雲,鄭涵瑜眯起眼抬頭望向天際。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渴望飛行,在她小小的心靈裡,覺得若能像鳥兒那樣,自由自在地遨遊天際,感受雲的柔軟及風的吹拂,那鐵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事了。
她最喜歡躺在韻如家的頂樓平臺上看飛機,每架飛機對她而言,彷彿就是一顆流星般,帶給她剎那間心上無限震盪的感動。
但人沒有翅膀,想飛,似乎只能靠飛機了。而成為空姐,就像是能獲得飛行的許可證。
是這兩個好朋友,給她飛行這個夢想實現的可能性的。
鄭涵瑜頭看向身旁的唐韻如,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們都要加油唷!”
夢想的翅膀,即將高飛。
第一章
六月的天空一望無際,動人的蔚藍在陽光的襯托下,宛如一片綴滿了藍寶石的璀璨大海,亮晶晶的,讓人幾乎無法睜開眼睛直視。
在桃園中正國際機場的停機坪上,一架藍天航空波音七四七客機的駕駛艙裡,正、副機長——法國籍的夏姆、英國籍的何傑,正在作起飛前的機件檢查,而客艙裡也有幾名空姐及一名空少在作最後的艙務整理。
空姐之一的鄭涵瑜身著一件在領口處打了一個蝴蝶結的絲質白色上衣,外罩藍色小外套,長度在膝上的同款藍裙,她在旅客的座位上來回的再作一次巡視後,這才走到前段機艙,那裡已有幾名同機的同事在哪兒閒聊,而十分鐘後,旅客就要登機了。
“我那個新男朋友超優的哦,不僅會煮菜,還會拖地、洗衣服呢。”
“是啊,現在這種新好男人好像越來越多了,我上次在朋友聚會里也遇上幾個,他們認為廚房不是女人專屬的地方,而且,男主內、女主外,他們也沒關係。”
“真好,我老公就不是這一型的人,他是標準的大男人,家事一定歸我,想想我做空姐這個工作,兩人已是聚少離多了,有時個把月才回一次家,等著我的卻是一大堆的髒衣服,家裡更像被颱風掃過,一片狼藉。”
“那種男人不要了,就讓他繼續髒下去,看他有多少衣服可以換。”
“沒錯、沒錯,他如果打算在蟑螂、螞蟻窩裡生活,那就隨他去。”
“Yes,女人可不是生來伺候男人的!”
鄭涵瑜看著那三四個你來我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同事,心裡對她們所言雖然頗不以為然,但美麗的臉蛋倒是一片沉靜。
何況她跟這群同事算是比較不熟的。從當上空姐後,她大部分都是飛歐美航線,在世界各地繞了大半年才回家一趟也是小Case,這還是第一次被安排飛鄰近的日本,因此機組人員也做了變動。
只是她有些失望靜靜看著還七嘴八舌聊著天的同事們。
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原以為在當上空姐後,會碰到當年念小學,私交甚篤的兩個好朋友,她們當時都很嚮往能像小鳥在天空飛,所以還約定長大後一定要當空姐,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