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張是非抱著梁韻兒向著出口飛去,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地獄之中,那些鬼差竟然不見了,泥漿地裡,只剩下了黃牛和鐵犁,還有一些苟延殘喘的惡鬼,以至於整個泥犁地獄看上去平靜的嚇人。
不過看上去絕對沒有這麼的簡單,張是非想到了這裡,便輕輕的對著那梁韻兒說道:“等一下我揹著你走,前往要抓緊我,明白麼?”
梁韻兒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要帶我去哪兒啊,回家麼?”
聽他這麼一說,張是非的心中頓時又是一陣刺痛,帶她回家,張是非多想帶她回家,可是這可能麼?張是非心中一酸,不忍告訴梁韻兒現在的處境,因為現在的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幸福。
就讓這幸福在她的身邊多留一會兒吧,張是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扇動著背後的雙翅,繼續向那地獄的出口方向飛去,終於,他望見了通往地府的大mén,而那mén前,黑壓壓的站了一片鬼差。
看來這第一層的鬼差全都集中在了mén口,為的就是防止他逃跑吧,見到張是非出現,那些鬼差們頓時喧譁了起來,只見它們不停的喊叫著:“來了來了大家準備,拼死也要守住”“援兵就要到了,無常老爺他們就要來了,在這之前,我們一定要頂住”“上啊大夥兒”
張是非落在了不遠處的土路之上,他所面對的,是上千yīn兵,這一仗,不打不行了,於是,張是非死死的盯著那慢慢向自己靠近的鬼差們,他放下了梁韻兒,chōu出了難飛收起了翅膀,一彎腰,將梁韻兒背了起來。
然後,他面對這上千鬼差橫刀而立,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懼意,他剛才已經聽到了它們的喊話聲,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無常’要來了,無常張是非見過,那個身穿白袍的吊死鬼確實很厲害,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道行能不能跟其一拼,況且背後還揹著個梁韻兒,使他無法放開拳腳,如果那個老吊死鬼這個時候殺過來的話,當真凶多吉少了。
不行,還沒有把梁韻兒救出去,我怎麼能夠在這裡停下腳步?想到了這裡,只見張是非下定了決心,將難飛隨手一揮,刷的一聲,前方的土地之上就被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刀痕,而那些鬼差見它忽然出手,便都愣了一下,只見張是非一字一句的對著它們大聲的說道:“我不想殺你們,阻我者死”
他這句話配合著剛才的刀氣,確實十分的攝人,不過這些鬼差們也明白,擅闖地府是大罪,如果放他出去的話,那自己多半也會受到牽連,於是,便沒有吃張是非這一套,全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朝著張是非跑了過去。
見到了數千鬼差向自己殺了過來,黑壓壓的一片,張是非的手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但是他卻並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反而,他現在很興奮,似乎心中的一腔熱血都要沸騰了起來,想想在人間的時間半年之前,他還是一個只知道hún吃等死的敗家子兒,但是大半年過去了,此刻的他竟然能夠讓數千鬼差感到恐懼,張是非一想到這裡,心中就不由得jī動,男子漢大丈夫當此,又有什麼遺憾?
張是非閉上了眼睛,耳旁傳來了廝殺聲,數千人的喊叫聲,震耳yù聾,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了雙眼,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然後便提著刀朝著那些鬼差跑了過去。
殺在那一刻,張是非已經沒有了後退的理由,他能夠做到的,就是拼命揮舞著手中的利刃,殺出一道重圍
為了保護背後的梁韻兒,張是非將渾身的氣都燃燒到了頂點,周身上下被藍光包圍,在他的眼中,世界都是黑白的,黑白的天,黑白的地,黑白的地獄,黑白的血,黑白的風聲,吶喊聲,慘叫聲,張是非就好像是一直髮了瘋的野獸,硬生生的從那上千鬼差的包圍圈撕開了一條突破口,他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