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赤芍、白芍姐妹兩個見她們爹這麼不要臉,她們姐妹兩個面色紅了紅。
攤上這麼一個厚臉皮、不要臉的爹,不知道是不幸還是三生有幸。
黃紫蘇打中了第一隻烏鴉之後,她一下子像是開啟了任督二脈般。
開弓箭就沒有打不中獵物的,不是打中一隻烏鴉,就是打中一隻麻雀。
其中以麻雀居多,連著打了十幾只鳥雀之後,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這還沒走多久,黃紫蘇便發現河岸上或是河床上,躺著一具具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頭,被餓死的人。
有些稚童倒在大人身上哭著喊著。
也有婦人抱著沒有生息的孩子,哭著哄著睡覺。
更多的是見到一具具被蒼蠅叮著發臭,無人掩埋的屍首。
走上一段距離,就見一具具被餓死或是病死的人,死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殘以及小孩。
黃紫蘇看見眼裡,心中卻十分的震撼。
感覺這個時代的人不容易,一點小病小災,就能夠要了這麼多人的命。
可見人命如草,活一世不易。
這一幕不僅震撼了黃紫蘇,也震撼了黃家其他人。
心善的黃藥子、黃芩以及黃家女眷都不忍直視,一個個眼眶微紅。
黃家眾人加緊腳步往前走。
見前面還有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沿著河岸走,三五人成群,更是有不少人成群結隊的往河床內四處尋找東西,如蝗蟲過境般,四處掃蕩,難怪他們家走在後頭,在河床內尋不到可以吃的東西。
“爹,我去前面尋人問問路去,看看咱是往哪裡走呢?”黃柏紅著眼眶,朝他爹打了一聲照顧之後,他便小跑趕上前面的人去。
他雙目環顧了一圈這群逃荒的難民,有的是一家子一塊相互攙扶著往前走去,有的是三五成群大漢結成一隊,有的是孤兒寡母。
一個個餓的瘦巴巴的,蓬頭鹼面,衣衫不整,和自家一比,自家還真的看起來不像逃荒的人。
黃柏很快就鎖定了打聽訊息的物件。
對方是一家六口,一個老漢帶著兒子、媳婦、三個娃子落入最後面。
那一家子的老漢佝僂瘦巴巴的,男子和婦人也是面色枯黃,眼中無神,像是行屍走肉般往前走。
三個娃子,都餓的瘦巴巴的,雙目有神,微微往外凸出,可見餓瘦的把眼睛凸出大了起來。
“大爺,咱這沿著河岸走,這是往那邊走,去那處地方呢?”黃柏上前,朝那老人家一拱手道。
“你們一家子從其他河道分支趕上來的。
聽前頭的人說,沿著這條河一直往前走,是趕去魚水府的。
我們這群人沿著這河岸走,都走了一個多月了,幸好靠著河床裡面少許的河蚌、小螃蟹、螺絲什麼的,熬了這麼久。
你看起來精神著了,是能吃飽吧!”那大爺佝僂著身子,雙目有神,最後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黃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