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又很快恢復成含情脈脈的樣子,他道:“樺兒,你要折磨為師到什麼時候呢?如今,為師甚至有些懷疑,當初你究竟有沒有愛過為師。”
蕭苒樺被矇住的雙眸越變越冷,她伸手止住蕭雲凌的動作,涼涼地開口:“也許在某個時間,我是愛過你的。你知道嗎,四年前,你是我的天。而現在,讓你成為土地踩在我的腳下,我都覺得髒。”
蕭雲凌心頭一痛,無法剋制地在蕭苒樺的身上咳嗽喘息起來,蕭苒樺的話如同穿心的利箭,一波一波永無止盡地貫穿他的全身。
蕭雲凌雙手壓著蕭苒樺的肩頭,微微起身轉過頭去在袖口上吐出一口紅血,他坐起身,頹然地靠在床邊,貌似自嘲地笑道:“樺兒,你的嘴真毒。”
蕭苒樺整理著狼狽的衣物:“過獎。”
蕭雲凌的笑掛在唇間越發慘淡:“樺兒,你總是想方設法地來讓為師傷心,也只有你,才捨得一遍一遍地傷為師的心,才敢一次一次地視為師的心為渣垢。”
蕭苒樺不語。
這時,只聽寢宮外傳來一陣喧鬧:“你這痴兒,不能進去!”
“我要娘子!我要娘子!”
“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男寵拖回去!”
“壞人!壞人!娘子······”喧鬧聲越行越遠,蕭苒樺一皺眉,蹣跚著步伐想要離開,怎奈手腕被蕭雲凌死死拽住。
蕭苒樺回頭,對上蕭雲凌那哀痛的神色道:“放手吧。”
“你莫不是想讓方永為你解藥?”蕭雲凌的手越收越緊:“你既然答應了為師要待在皇宮中,又何必多次一舉地叫為師放手,即便你有多厭惡為師,為師也不會放手的。”
“那皇上想要如何?皇上想讓天下人知曉堂堂的皇上要幫鄉野村婦侍寢嗎?”蕭苒樺冷嗤一聲。
蕭雲凌握著蕭苒樺的手鬆了松,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冰冷淡漠的蕭苒樺,最後還是笑開了:“有何不可?只要能讓你待在為師身邊,身敗名裂或是遺臭萬年,為師都認了。”
蕭雲凌的笑容如風乾的紙,稍一觸碰,便會破碎零落成滿地的落寞與悽清。
蕭苒樺見無法擺脫,身上的火熱情潮卻一波快至一波地洶湧澎湃,兩鬢的血氣快要衝破天靈。
蕭苒樺搖了搖頭,清明瞭一下神智,在蕭雲凌的注視下從袖口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蕭雲凌默然,放開了蕭苒樺的手閉上了雙眼,唇邊還掛著一抹笑意,無畏且坦然,甚至帶了些快意。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輕道:“往這兒捅,樺兒,這兒捅進去最不痛了,從四年前你走之後,這兒日痛夜痛,而今在這兒捅上一刀,便是解脫。”
蕭苒樺握著刀柄,眼中閃過一絲苦意,師傅何時被折磨成這般模樣過?
怕蕭雲凌睜開眼,蕭苒樺快速地將眼中的苦意收回,舉起匕首狠狠揮下。
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尤為刺耳,意料中的疼痛卻不曾降臨,蕭雲凌睜開眼,看到的是喘息漸漸平緩的蕭苒樺以及蕭苒樺那血流不止的皓腕。
蕭雲凌驚得想要上前檢視,卻被蕭苒樺的內力擋到一邊。
蕭苒樺放下水袖,任憑血水順著水袖的波紋慢慢滴下。
“樺兒!”蕭雲凌怒道。
蕭苒樺淡漠地收回手:“皇上不必擔心,我曾經以身養藥,這些邪門歪道的藥是傷不了我的。”
蕭雲凌看著那滴到地面上的血水膨脹著異樣的沸騰,沉默了良久終於道:“是為了方永?”
蕭苒樺淡道:“答案皇上自然是知曉的,何必又多此一舉再問?”說罷,蕭苒樺跨開步子離開,獨留蕭雲凌凝視著那蒸騰後凝固的血水發愣。
蕭苒樺出了寢宮,不顧手上的傷,便急急地尋找方永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