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地遞到她面前,見魏北悠挑眉看了她一眼,面色不是很好,但還是接過去喝了,才小心翼翼地說,“小姐,您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
“今兒?七月七啊,哦——你考你家小姐記性是不是?”魏北悠誇張地“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來,小姐給你背這個詩,你聽著,迢迢……”
“不是,不是,”水桃連忙擺手,臉都漲紅了,魏北悠從鏡子裡一眼瞄見站在屏風後笑得直抖的春陽,對她快速地擠了擠眼,又疑惑地看著水桃道,“究竟何(huo)事啊——”
越發繞上了。
“您不……那什麼?”水桃眨了一下眼,暗示道。
“哦——你是說應該散了頭髮,休息了?嗯,今日是早了些,不過也是無事,乾脆早些歇了吧。”魏北悠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要往床邊走。
“不是啊——”水桃一聲慘叫,哀嚎起來,她向來是沒個規矩的,此刻又以為春陽不在,乾脆急的在原地跺起腳來。
魏北悠闇暗偷笑,轉過來又是一副詫異的表情,“水桃,你到底想說什麼呀?直接說吧,你家小姐你怕什麼?”
“小姐啊,今兒是女兒節,您也不聽聽,府外多熱鬧啊。連三小姐都出門了,您也不打算出去轉轉?聽說街上很多賣東西的,還可以在水中放燈許願,可好玩呢……”水桃蹦過來,一把拉住魏北悠的衣袖,搖啊搖的,深得魏北悠的真傳。要知道,魏北悠跟越氏撒嬌的時候,也是這副德行。
春陽笑得越發歡了。到底看不下去水桃那個樣子,走出來道,“水桃。”
水桃立刻撒了手,委屈地撅著嘴巴,抬著眼睛偷偷地看魏北悠。
“小姐,既然都出去熱鬧去了,咱們也跟著去吧,帶著小廝,也安全些。”春陽微笑了一下,寵溺地看著魏北悠。
魏北悠撲哧一下,點了一下水桃的鼻尖,調侃道,“我瞧著你這幾日就不安分,原來是盼著今天了,還許願放燈,可不是……”魏北悠意味深長。
水桃臉上立刻染上粉紅,不依道:“小姐——”
魏北悠和春陽相視而笑。
上了街,果然是熱鬧的,都鬧得讓魏北悠有些頭疼,但心裡卻是愉悅的。看到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才覺得是真正地活在這世上。
魏北悠隨身帶著南橋,水桃像是頗不樂意,一直就那麼時不時地瞪他一眼。南橋倒是目不斜視,眼睛一直跟在魏北悠的身上。春陽也是一路緊隨,不敢分一點兒心思。
七夕節果真是熱鬧,簡直就是少男少女的天下。那走在街上的,都是正值婚齡的妙齡少女,魏北悠瞧著許多男孩的眼睛都直了。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量,魏北悠嘆口氣,說時間過得快也快,慢也慢啊。瞧自己這幅模樣,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人看自己一眼啊。
正哀怨著,突然就覺得一道灼熱的目光牢牢地鎖住自己,這目光不同於春陽的擔憂,也不同於南橋的平靜,而是有些焦灼的、等待的停在她身上,似乎在期盼她轉身,找到自己。魏北悠身體有些僵硬,心跳有些莫名其妙地快,眼瞧著南橋似乎感覺到了,望了過去。魏北悠也順著那道視線望過去。
清俊的少年,一雙深若寒潭的清冷眼眸,卻盪漾著別樣的溫柔和喜悅。他渾身都散發著武者的氣息,尤其是那種軍人的肅殺,更是讓他身邊的女子都不敢靠近。然而那眉間和嘴角的溫暖的笑意,卻又促使這種殺氣被溫和地包容起來,收斂起來。這種儒雅和森冷的矛盾的融合形成了一股奇怪的氣場,彷彿兩人中間有一條無形的通道。他能看見全部的她,她也能看見全部的他。
雲驛嘴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魏北悠一震,轉過去看春陽,她被一波人流擋在不遠處,還未過來,水桃一直就離南橋遠遠的,此刻也未注意。下意識地朝雲驛笑了一下,魏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