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迫著長曜改了口,長芸終於老實地坐下了,鬧騰了一番,她小臉漲得通紅,偷偷瞧了一眼青嵐,卻見他又望著那墨蘭成痴,心頭一跳,莫不是剛剛那副瘋鬧的樣子讓他討厭了?心下惴惴,想說些什麼彌補,卻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來,亭子裡一下竟沉默了。
長芸和錦玉之間尚坐了一個悶不吭聲的人,這人的身份有些神秘,這亭子裡的人除了青嵐外都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只知道他們某次每月一聚的時候,突然這個人就出現了。可青嵐從沒說過這人的身份,長曜也試著問過,但青嵐但笑不語。這也算是拒絕回答了,因此他們也就不再糾纏。況且這人從沒說過話,眾人只當他是啞巴了。
“今日是不是少了兩個人?”卻聽那一貫悶不吭聲的人突然開口了。一眾人都朝她望過去,一直低頭不好意思的錦玉也順勢看過去。
估摸著有十六歲了,一身藏藍色的深衣倒顯出幾分文氣,只是看到那臉時便覺不相符合。咋一看是一張相當英俊的臉,眼睛裡黑色部分很多,而下巴也如刀劈般冷峻,渾身散發著一股武者之氣。文人穿著、武者氣質;英俊的臉,目光卻過於平淡無味,甚至無神。給人的感覺無異於咀嚼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眾人都在心中暗自搖頭,卻沒注意到青嵐眼中光芒極快地一閃,嘴角勾起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你可是難得開口,卻不知這兩人哪一個入了你的眼?”
錦華一向喜歡搶話,尤其是他知道的事情,他一貫是喜歡透過自己的口傳達給別人的。他喜歡別人望著他的那副好奇的目光,呃,雖然,這個人的目光怎麼看也算不上好奇。
“你說的是魏府的魏於灝和魏北悠吧,上回我們去觀獵的時候,魏北悠硬要搶皇上送給公主的馬,被侍衛收拾了一頓,”他嘿嘿地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和幸災樂禍,“恐怕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吧。只是可惜了魏兄,反被其累。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等惡女。”
眾人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並不阻止錦華在大家面前把大家的心裡話說出來,但要擱他們自己,只要是有個不知肚腸的外人在場,便不會這麼直白。唯有個錦玉,還是個縮手縮腳的,只輕輕拉著弟弟的衣服,卻不敢說話。
錦華一說完,除了一貫雲淡風輕的青嵐和那不常說話的不知名人,大家都雜七雜八地插嘴,猜測這些日子這兩人在家做些什麼。
“我猜於灝定是在家唸書,他爹對他的期望頗高,卻不能時常如我們這般悠閒。”長曜哈哈一笑,捻了塊小點扔進嘴裡,立刻眉眼笑開,“青嵐這裡的廚子這小點做的越發精進了。”
“難道皇宮的御廚還比不得?”青嵐語調悠悠盪盪,總有幾分調侃,幾分閒適,讓聽者也焦急不起來,認真不起來,生氣不起來。
“比不得比不得,總是要淡雅些,不油膩,入口即化,倒有些糯米糕的感覺。”錦華在一旁抱著一盤子吃得正歡,此刻搖頭晃腦地插嘴。
長芸噗嗤一笑,“你又知道了?”
“皇宮的點心啊,三皇子請我吃過的,吃著倒還有味兒,就是吃完了那手指上一層的油汪汪,怎麼擦也擦不掉,非得用些皂角才能除去。”錦華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嘴裡的動作緊趕慢趕,倒也沒人說什麼,只錦玉讓他喝些水,當心噎著。
“只是這魏北悠,卻不知除了養傷,還能幹嗎?她那臉,怕是有時日不能出來橫行霸道了。”
聽長曜說到魏北悠,長芸便覺奇怪,“她那傷大半個月早該好了,尤其是宮裡的侍衛沒朝她臉上多招呼。以她的性子,不是臉一漂漂亮亮的就出來招搖了麼?這次卻沒出現,早先來時我還以為她不好意思,想晚點出場呢。”
“興許是覺得難堪,不敢來了。”長曜挑了眉推斷道。
“怎麼可能?她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