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害怕起來了,拉著梅傲的手臂,怯怯地說:“姑娘……不,夫人,小婦人方才是有眼無珠,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洛青嵐一頭霧水,面上還要強裝鎮定,張軒之前在京都見到北辰燁時也不像是舊識,而那個凌躍就更是不,曾聽說,可梅傲的話裡,卻好像三人之間交情匪淺一般。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看了看滿臉驚懼的恨水夫人,暗想,或許可以從這個女人口中套出些什麼。
“既然是定北侯夫人大駕光臨,那老夫更應該好生款待了,水兒啊,快去備些好酒好菜,好好為夫人洗塵。”梅傲似乎有意要支開恨水。
“夫人這都來好些天了,那還用得著洗塵啊?”冰兒嘀咕道。
洛青嵐莞爾,一把拉住正往自己身邊走過的恨水,她本就心裡害怕,被她這一舉動,愣是嚇得跪倒在了地上。
她不覺好笑,這女人方才的囂張氣焰去哪兒了?這愚人谷天高皇帝遠,怎麼會對一個侯爺怕成這樣?只怕也是和那個張軒有關才對。
“夫人為何怕我?”洛青嵐半蹲,素手抬起恨水夫人的下巴,淺笑著問道。
“我、我不怕你,我只是、是……”
“你只是怕北辰燁,是嗎?”
“是,不,不是……”恨水夫人還算豔麗的臉,登時失了血色,話也說得七零八落,語無倫次了。
“到底是還是不是?”洛青嵐捏著她下巴的手稍稍用了離,目光陰冷了些。
恨水夫人渾身顫抖,盯著洛青嵐的眼睛,唇色都發白了,那目光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一個讓她畏懼到骨子裡的影子。
梅傲心疼妻子,忙過來扶起她,摟著懷裡好一陣安慰,才對洛青嵐道:“夫人就莫在逼問賤內了,既然你是定北侯夫人,那當年的事,老夫也就不該隱瞞。”
原來這人不簡單
“夫人就莫再逼問賤內了,既然你是定北侯夫人,那當年的事,老夫也就不該隱瞞。”
揮退了左右下人,廳內只剩下梅傲夫人與洛青嵐三人。
梅傲只道北辰燁和愚人谷的恩怨也算不得什麼,話要從是張軒的身份說起,洛青嵐剛聽了個頭兒,就驚訝了。
他竟然是大歸汗國皇子,那個在大庭廣眾之下,願為一個施以他小恩惠的人下跪,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商販討價還價,還動不動講人情冷暖掛在嘴邊,這樣的一個少年,竟然是高貴的皇族太子,不能不叫人咋舌。
“老夫知你不信,但這卻是真的,張軒這個名字乃是故友所起,他本名原是應該叫做司寇彥昕,為後宮一個婕妤所生。”
看得出來,梅傲是不願提起這段往事的,怕是想到故友心生悲涼了,此時看來才如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當年小皇子未出生時,十七太子之母皇貴妃正母憑子貴,寵冠六宮,皇后尤恐張婕妤也如她那般,便多次暗中陷害。皇貴妃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竟和皇后想到了一起,張婕妤成了後宮最有權勢兩個女人的眼中釘,早預料到自己勢單力薄,保不住孩子,所以孩子臨盆也不敢上報汗皇,偷偷的生下,命人抱出宮來。”
“後來呢?”洛青嵐問他。
“後來,張軒的師父養大了他,並教他武功謀略,只盼他能夠成大器,為其母報仇。”
“他母親死了嗎?”
“死了,可不就是死了嗎?”梅傲嘆了口氣,道,“出言陷害的是皇貴妃,毒酒賜死的是皇后,張婕妤的死,連汗皇都不知道,而她的孩子自然也是一樣,司寇煊後宮佳麗三千,他哪裡會記得一個小小的婕妤呢?”
“他記不得張婕妤說得過去,怎麼會連小皇子也記不得?”
“夫人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