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幸,何罪之有啊。”子桑耶笑裡藏刀,他早看藺氏作威作福多日,心下早已恨之入骨,只是眼下十七太子風頭正盛,而皇貴妃本身又私交了不少權臣,後宮干政可大可小,他也只好溜鬚拍馬力求自家妹妹全身而退了。
“子桑丞相真是會說話,難怪陛下如此看重,”皇貴妃瞄了眼席間醉倒的兒子,笑道,“既然話已至此,本宮便再說一句,方才丞相大人道定北侯夫人之事陛下處理不當,可否?”
“陛下明鑑,貴妃娘娘這話委實冤枉老臣了,陛下聖明,豈能錯判,不過戰事一興,對百姓而言的確是場災難吶,陛下。”司寇煊揚聲大喊,只盼能讓司寇煊清醒一點。
汗皇無能是天下皆知的事,只要朝中沒有定北侯在,他向來對子桑丞相的話言聽計從。
“丞相大人為民請命,真是叫人佩服,不過,本宮卻還有一言,是勸誡大人的。”皇貴妃扶著司寇煊,心中冷笑,這子桑耶處處與她作對,每每她與皇后起了爭執,他便要強出頭。
偏偏汗皇對他的話聽之任之,總叫她吃些悶虧,今夜還想拿陛下壓她嗎?
那就水中她是放了些藥的,自然不是毒藥,不過是讓酒性更烈了,任誰也看不出酒水中被人動了手腳,只會當做是陛下高興貪杯,醉的不省人事了。
“哦?貴妃娘娘的話自是金玉良言,老臣願聞其詳。”他且讓這婆娘再囂張得幾日,待他日北辰燁兵敗,看她和司寇彥晞還有何能耐與他子桑家族作對。
“方才丞相大人說,定北侯與夜太子相爭一女子而戰,便是與夜國之戰勝了,我大歸汗國皇室也將恥笑於大方之家,本宮卻覺得不然,如若汗國戰神的妻子拱手相讓,即便於夜國百年交好,也是汗國的奇恥大辱。是以,洛氏真要是隨夜太子遠嫁,那才是讓陛下與諸位大人貽笑大方,本宮說得可對,丞相大人?”
皇貴妃一席話進退有度,連似醉非醉的司寇煊都忍不住想要為其喝彩,這才是他讓她寵冠後宮,且多年來盛寵不衰的原因。
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謀略智慧絕不會輸於在場任何男子,甚至還勝在心思細膩。
他便是看在她這一點,方才注意到她的兒子司寇彥晞,加之洛青嵐鳳命之事,他對司寇彥晞方才花了心思,而他的小十七確實沒讓她失望,才能遠遠勝出他數位哥哥。
迷糊的妻子
“貴妃娘娘所言極是,是老臣考慮不周。”
“丞相大人憂國憂民,何罪之有啊。”皇貴妃將子桑耶方才對她所言還之,保養得當的美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比之怒目嗔視的皇后娘娘,要平易近人太多了。
只是子桑耶心裡清楚,這皇貴妃是個狠角兒,自家妹妹看起來兇悍威武,實則絕不是她的對手。
“本宮看時候也不早了,陛下也該是乏了,這宮宴就此散了吧,陛下,可否?”皇后那是肯定的語氣,最後那客氣的一問,只是出於禮儀,而已。
司寇煊擺擺手,也算作贊同了,便由皇貴妃與王貴嬪一道扶著率先離席了。
皇后冷哼一聲,也被一群豔麗的妃子簇擁著憤然而去。
“散了散了,諸位大人請好吧。”汗皇身邊的九喜公公揮著手中拂塵,弓著身子追著司寇煊去了。
一場平淡無奇又暗流湧動的宮宴,終於結束了,有些人鬆了口氣,有些人正開始提心吊膽。
待十七太子黨和中立的牆頭草陸陸續續離開後,子桑家族的黨羽就心照不宣的聚在了一起,圍著子桑耶你一言我一語論起了戰爭之事。
“丞相大人,這兩軍交戰,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可好可壞。”子桑耶只看著夜天祁方才所坐的位置,捋著花白的鬍子,意味深長的笑了。
***
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