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便走了,囑託我好生照看著你。”
林昂如走了?我一時間覺得世界只有自己一般,孤立無援。
女郎中遞過一個黑漆漆的碗:“快些喝藥。姑娘莫要下床,有事叫我便可。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是姑娘這等傷勢,雖然我訝異姑娘為何受此重傷,但仔細思索也不是我能問的,姑娘快喝吧!”
那股子苦味傳入,我登時覺得愁苦起來,女郎中細心餵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不再妄自要糖,我想我該長大了,至少不該再吃糖了。
喝下那碗苦到心裡的藥水,緊接著花雨又遞過來一物,我現在什麼都看不清楚,只得吞下,甜絲絲的味道沁入,我訝然:“謝謝。”
“不客氣,姑娘好生歇息,我先去看看病人。”
我點點頭咬著糖閉眼想要睡覺,聽著她的腳步聲噠噠噠地遠去,覺得這世間愛吃糖的並不是只有我一人。
登時想起了白鳳翎,她雖不是主動給我糖,卻至少應了我給我糖吃,那時她並不知道我師傅就是盜聖蘇子梟,也談不上利用,那她是為了什麼呢?
我昏然睡去,沉沉地像是沉溺於深海。
再悲傷的事情總會被我忘記,誰對我好,我也會記在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
☆、眼疾
Chapter 19 眼疾
我的眼疾越來越嚴重了,一開始只是如我剛剛醒來之時那般看人模糊,但越來越黑暗下去最終沉寂了只能隱約瞧見淡淡人影。
我對花雨說我的眼睛瞎了我看不見了,她只笑道:“盡胡說,你瞳孔清亮,映得我無比真切,哪能瞎了呢,姑娘別自個兒嚇自個兒,放開點兒放開兒。”
我也只能應允,再也不與她提起眼睛的事情。
看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只能隱約瞧見輪廓。
我也常常坐在醫館裡聽那些哀切的聲音,他們想要活著想要治病,語氣無不懇切,除了今日我聽見的一個聲音。
他用極其輕蔑的語氣說:“花雨,你醜成這樣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連病都治不好,算什麼郎中?”
旁邊的人竊竊低語,因為眼睛看不見了反而聽力愈加厲害,我聽見他們討論說:“花雨醜女不錯,可這柳公子這樣說就不對了,花雨平日裡接濟窮人也不收些窮苦鄉民的藥錢,盡心盡力,不過是不應他提親,便如此辱罵。唉……”
花雨是醜女?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我是看不見,聽他們這口氣,錯的是那個什麼柳公子,近日裡花雨待我不錯我也看不下去他如此說花雨,有哪個女子被當眾如此說後會心平氣和?
柳公子又道:“還不如嫁給我,保你一生富貴。”
“你不過是與那些公子哥兒們打了賭,若是哪位能娶我到手,便是贏了,我說得可對?花雨只願守在著醫館之內,每日救死扶傷倒不至於,治病倒是可以吧!還望公子不要來糾纏。”花雨的話擲地有聲,旁邊的人也是微微讚許,看起來柳公子平日裡便言行惡劣了。我如此想著,看見模糊的輪廓,柳公子傾過身子對花雨不安分,花雨不著痕跡地躲避開來。
我默默站起身來,憑藉輪廓和做盜賊必備的聽風辨位的本事走在柳公子身前卻不言語,他轉過頭就看見了我:“喲,我說呢,原來是養了小白臉。”
我素常是以男子裝扮見人,聽見他這話也不氣不惱了反正是聽過許多遍,他語氣輕佻也不是那種城府極深之輩,我只是掐著嗓子故意裝作柔弱的聲音道:“公子你說錯啦,花雨是我堂姐,前不久我才來投靠花雨姐姐的。”
“喲,那你這是……”
“沒什麼,花雨姐姐長得雖然不是好姿色,但心中許多事情要看得比那些只有臉皮美的女人透徹得多,況且花雨姐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