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的他其實有些陌生。你是他的表弟,你應該也有感覺。當然,我想他也肯定覺得我也變了。”
“你沒變。”崔景鈺目光閃動了一下,“你成長了。但是你赤誠的心,並沒有變。”
丹菲胸口激盪一陣暖意,難以言語,半晌方道:“我覺得你卻是變了。你從激進變得懂得有所不鬧劉,你從狂熱變得冷靜。你從失去中領悟了獲得,你也學會了妥協和將就。這一年多來,你的成長真的很快,令我望塵莫及。”
崔景鈺的唇角勾起一抹輕笑,帶著暖意。他低聲道:“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什麼?”丹菲沒聽清。
崔景鈺搖了搖頭,“那日,你說你不會成為另一個賀蘭奴兒的事,我必須和你說,你應該是誤會我了。”
丹菲困惑,“如何?”
“我並不是將你比作賀蘭奴兒。”崔景鈺道,“她連你十分之一都不及,我斷然不會將你和她相提並論。賀蘭奴兒當日是要殺你的。我是不想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丹菲怔怔,“你是在為我擔心。”
“是。”崔景鈺坦然道,“自你入宮後,我就一直在擔心你。我不是冷酷無情之人。”
丹菲愉悅微笑,“崔景鈺,有你這麼一個知己,足矣。”
她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手放在門上那一刻,微風拂來,一隻手臂自丹菲後方伸過來,按住了門。
男人雄渾的氣息將她籠罩,堅實的胸膛輕貼著她的後背,隔著單薄的夏衫,傳來熾熱的溫度。
丹菲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耳邊聽到崔景鈺輕輕的呼吸,以及兩人同步的、如鼓擊一般的心跳聲。
“別再……”崔景鈺的嘴唇挨著她汗溼的鬢角,一字一頓,嗓音低啞,“別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險了,曹丹菲。我的心腸縱使再冷硬,也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你明白了嗎?”
丹菲眼眶灼熱,一股狂野的情緒在胸臆之間左突右撞,幾乎無法控制。
崔景鈺目光渴求地凝視著她清秀的側臉,而後強迫閉上眼。
“去吧。”他鬆開了手,後退半步。
丹菲猛地撥出一口氣,推開了門,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深夜,賓客陸續告辭。
崔景鈺護送著父母回了府,將父母送回院中後,卻沒急著告退,而是請父母坐好後,自己噗通一聲跪下,俯首磕了一個響頭,道:“阿爺,阿孃,兒子不孝。兒子想退婚!”
段夫人驚愕得倒抽一口氣。玉白瓷的茶杯從崔公手中跌落,砸了個粉碎。
義雲求婚
安樂公主的婚宴要連著辦三日。第二日丹菲不當值,留在宮中。萍娘過來尋她說話,留下幾小包藥粉。丹菲將藥粉兌在午膳的雞湯裡喝下。從此一日一包,把藥喝完了,她依舊活蹦亂跳。萍娘見她無事,才給她停了藥。
韋皇后和韋敬算著時間,果真到了第四日,相王府就傳出訊息,說相王患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