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屋裡是不是?”他盯著陳總管,又看看賀子明和葉竹,心中已有不祥預感,於是緊接著又道:“還是她去醫鋪子幫著看病人了?你遣人去喚她回來,就說我回來了。”
“主子……”
聶承巖打斷陳總管的話,大聲道:“去喚她回來,讓她馬上就回來。”陳總管沒動,聶承巖微眯了眼,一扭頭自己轉動著椅輪,飛快的進了宅子朝著房間去,霍起陽與賀子明對視一眼,已知情況要糟,急急跟了上去。
陳總管跟在聶承巖身後,有些著急的喊:“主子……”聶承巖充耳不聞,誰也不理,趕到了房門口卻一下停住了。他的房門關著,他瞪著門板,彷彿那後面藏著猛獸。陳總管看著他那模樣,終於心一橫,咬咬牙小小翼翼道:“主子,韓姑娘與樂樂走了。”
聶承巖似聽不到,他臉色發白,愣愣的坐在那,好一會忽的伸出手來,猛的推開了房門。房子跟他離開時沒什麼兩樣,外間擺著圓桌,四把椅子,靠牆有個小櫃,櫃上擺著一盆花,那是韓笑親自為他挑的花,她總說屋子裡要有些生氣,多看看花草,心情便會好。可是她可知道,她若不在了,他的心情怎會好?
外間靠窗邊是一張書桌,那是他為了韓笑特意吩咐人擺的,她喜歡看醫書,看完還要抄抄寫寫,他有書房,卻不想她離得自己遠了,便照著雲霧山上那屋子似的,在外頭加了張桌子,如今桌子沒變化,可上面擺的幾本醫書卻是沒有了。
聶承巖推了椅子往屋裡去,裡屋的擺設也都沒變,但桌櫃之上屬於韓笑的小東西確是沒了,聶承巖一言不發,自己開了櫃子,翻了箱子,一樣樣看,所有人都不敢進去,站在屋外守著。陳總管開口欲言,終還是閉了嘴。
聶承巖都翻騰完了,石頭一般的坐在屋子裡,不言不語不動,霍起陽他們幾個在屋外守了半天,終是忍不住,剛開口喚:“主子……”卻見聶承巖一揮手,“啪”的一聲,掌風掃過,門被關上了。
霍起陽鼻子險些被砸上,幸好退得快,他狼狽的揉揉鼻尖,對著房門嘆口氣,轉過身來,問陳總管和賀子明:“怎麼回事?韓姑娘這回這麼大脾氣?你們也不攔著點?”
陳總管一臉為難:“韓姑娘初初回來的時候,精神很差,天天悶在屋子裡哭,我聽子明說是被主子罵了,受了委屈,於是也沒好多問。樂樂倒是很擔心,天天陪在她身邊,我本以為兩姐弟在一塊,勸勸便會沒事了,便沒怎麼盯著,沒想到有天遣人來送飯的時候,發現兩人都不見了。”
“可有留書?”
“韓姑娘沒有,樂樂倒是留了。”陳總管從懷裡掏出那張薄薄的紙遞過來,霍起陽開啟一看,這信留了等於沒留,寫得極其簡單:“你知道我們是為什麼走的,不必再會。哼!”
霍起陽有些傻眼,他看看賀子明,又看看葉竹,這兩人動作一致的聳聳肩,賀子明道:“事實說明,姐弟齊心。”
陳總管在一旁道:“霍護衛,要不這信你交給主子去。”
霍起陽一聽,趕緊把信塞回陳總管懷裡:“這個家裡發生的事,還是讓總管大人稟報為好。”
陳總管急得不行,轉向賀子明和葉竹:“那你們倆護衛弄丟主人家的事,你們自己去交代。”怎麼交代?兩人面露難色,難道說他們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為時為晚,趕忙去追早已不見了人影。而且韓樂是主子親自教匯出來的,太熟悉他們的行事方式,之後的追查幾次都把他們給甩開了,所以到現在也沒能把人找到。
霍起陽也是明白,最後一咬牙勸道:“得,這事大家都得擔著,誰也脫不了干係。”眾人心知他說得對,事到如今也只得等著主子訓人了。
可出乎大家的意料,聶承巖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脾氣,他把自己關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啞著聲音喚人,霍起陽推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