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挖苦我了,瞧你那廝,都磨的快成針了。”
我提上褲子,心裡又犯了嘀咕,既然我沒有性病,而柳亞男卻無緣無故地染上了性病,那這又意味著什麼呢?我搖搖頭,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走出廁所,我和劉進銘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聊天。這小子不厭其煩地問,我長的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很兇狠?
我瞪眼睛的時候是不是挺嚇人的?我說,不。他垂頭喪氣的說,難怪我的那位經常欺負我了。我笑了笑,發覺他眼睛裡流露出的卻是幸福的喜悅。
一會兒,柳亞男和張露出來了。我連忙迎上去,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了?”
此話一出,柳亞男的臉忽地紅了。
“醫生說,沒事兒。只是感染了而已,吃點兒消炎藥就好了。”張露說。
“那太好了。”我如釋重負。
柳亞男笑了,笑的很開心。我們又一起,向門外走去。就在這時候,我的眼睛不經意間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影子,開始我以為是眼花了,但我的眼睛眨巴幾下之後,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居然是倪小遠。他匆匆忙忙地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這小子怎麼在這兒出現了?難道他是來陪白慧慧看病?我心裡頓時冒出了幾個大大的問號。
“你在想什麼?”柳亞男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
“快,快,你快幫我查查那個人是來幹什麼的?”我忽然指著倪小遠後背,對劉進銘說。
“幹什麼呢?”
“別問這麼多了,你先去再說。”我催促道。
劉進銘一頭霧水地跟了上去。
“出什麼事兒?”柳亞男緊張地問。
“沒什麼,遇見一個老朋友,想確認一下。”我隨口說道。但馬上我又感覺自己的做法有點兒滑稽可笑,人家做什麼關我什麼事兒呢?難道我只是出於好奇的緣故嗎?
幾分鐘後,劉進銘返回了。他失望地說:“唉,沒追上那小子。”
“算了,無所謂。”我聳了聳肩。
因為坐了一夜的火車,柳亞男的神色看起來已經有明顯的疲倦。我讓張露帶她去女生公寓休息。而後,我跟劉進銘去東湖邊溜達起來。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點綴著三三兩兩的扁舟。湛藍的天空中,不時有白色的鳥突兀地飛過。沿著湖邊,我撿起一塊石子,再把它遠遠地拋入水中。我的體內充滿了一種寧靜的活力,心情平和而鬆弛。
“你和那男的有什麼關係?”劉進銘問。
“沒什麼交往,只是曾經有些小過節。”
“那你現在就有笑話看了。”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
“剛才因為有兩個女孩在旁邊,我沒好意思告訴你。其實我都打探清楚了,那個男的是陪她女朋友來打胎的……”他把“打胎”這兩個字故意說的很輕鬆,但進入我的耳朵時,我卻感覺有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了心裡。我僵硬地站在那兒,發了一陣子呆。
“在醫院裡遇見這樣的事兒太多了,幾乎每天都有。”劉進銘對此不以為然。
“那……那個女孩沒事兒吧?”
“應該沒事兒吧,受點兒罪是難免的,那些冰涼的金屬看起來像絞肉機一樣……”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想想,又搖了搖頭。此時,我還是無法把“打胎”和白慧慧聯絡在一起。不過,轉眼又一想,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樂樂不是做過雞嗎?高陽不還是個同性戀嗎?儘管我這樣安慰自己,但還是忍不住替白慧慧擔心,她的身體能經受住這麼嚴峻的考驗嗎?
這時,湖面上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號子的聲響,那聲音忽高忽低,遊遊若若,浸著蒼涼的寒意。
短暫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本想在此多呆一天,但考慮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