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立刻將所有人趕了出去,這下,房裡清空了,只剩她與他。
人走光後,她輕鬆的在李豫身旁盤腿坐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病胡塗了,還是當真肯信任我?”她手撐著下巴靠近他,想先問清楚。
他看起來很虛弱,好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還是勉強再睜開眸子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闔上。
“保護我。”良久後,他只吐出這三個字。
她怔了一會,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這傢伙居然信任他自己以外的人?
她瞪大雙眼的呆坐了很久,瞪著他疲累的倦容,想了又想,他要她保護他,怎麼保護?別讓人靠近?以防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暗殺了?這傢伙活得還真辛苦,但是,他為什麼會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她?這代表什麼?他終於對她“敞開心房”了?思及此,她的心有點亂,不過這意味什麼?興奮?她興奮他終於肯“靠近”人了,是……這樣的嗎?
她被迫得守著他,寸步不離,不得離開。又過了一天,鄭良良確定李豫真的昏迷了過去。再這樣下去,他就算沒教人暗殺,也會活活病死或餓死的!
問題是,他還是不肯吃任何由膳房或藥房送來的東西,這可怎麼辦才好?
她思考了很久,最後才想出一個法子。
“金大人,你還在外頭嗎?”她問向門外。
“有什麼吩咐?”金質重立即應聲。自從李豫病倒後,他幾乎一步也不曾離開過房外。
“幫我拿個爐子來,還有,給我一些小米、水以及鹽巴。”她交代道。
“你想自己煮食物吃?”他推測問。
“沒錯。”
“我明白了。”金質重想了一會,點了頭,明白她是想試試,也許大君會肯吃她煮的食物。
不久,東西送到,鄭良良煮起細粥來。房外的人聞到粥的味道,都很訝異她的作為。這丫頭真是自以為是,大君什麼美味都不吃,怎可能吃她煮的只放了鹽的無味粥。
忙碌了半天,粥終於熬好,她吹涼端了上前。“大君,喝粥了。”
她用力搖著李豫,他正昏睡著,猛地被搖醒,不悅的推開她的手,想繼續睡。
“你起來,再不吃點東西真的會沒命的!”她生氣的說。
但是他怎麼也不肯張口吞下一口粥。
端著白粥,她真的氣呼呼了。“喂,這是我熬的,不假他人之手,而且煮前也試喝過水以及鹽巴,都沒問題,這樣你還不喝嗎?”
李豫終於睜眼了,用著充滿血絲的雙眼瞪著她手上的白粥,再瞧了不遠處的爐子。
“你……煮的?”他吃力的問。
“嗯,吃不吃?”鄭良良沒好氣的說。她被他磨得都快沒耐性了。
他終於點了頭。她大喜,怕他後悔,趕忙舀了一匙進他口裡。久未進食,他吞得喉嚨有些痛,咳了出來。
見狀,她倒了水要給他,他多疑的看了一眼杯裡的水。
她莞爾道:“這水杯是我的,這幾天我一直用這個杯子喝水,裡頭的水也是我剛喝過的,沒問題!”
李豫聞言,不再遲疑,張口喝下杯裡的水。
喝完水,鄭良良立即一口一口的喂他粥,他竟也乖乖的將一整碗只有鹹味的白粥全吃完了,然後,繼續昏睡。
當她將空鍋子送出門外時,看見一堆驚愕的面孔,她回以眾人一個無奈笑容。
“大君……他……呵呵……肚子餓了嘛!”尷尬的趕緊再回房裡去。
她其實也不確定這傢伙會真的肯吃,瞧見大夥那麼吃驚的模樣,會讓她不好意思的。
搔著頭回到李豫床褥旁,端詳著他沉睡的樣子。他眉目心昌貴,但睜眼時的眼神卻是孤寂棄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