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諸位大人不思如何應對,卻在這裡說這些!”
興王笑道:“都說安王疼愛自己的小表弟,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安王正欲開口,卻聽昌王冷哼一聲:“是啊,幾個親兄弟中除了二皇兄你還見哪個入得了五皇兄的眼?”
安王面色陰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柳昶出列,朗聲奏道:“微臣認為在興修水利一事上,韓珍或有思慮不周之處,但也僅限於此。
興修水利乃利國利民之大事,毋庸置疑,此其一;修堤築壩絕非一日之工,短期內難見功效,此其二;旱澇蝗禍皆是天災,豈是常人能夠預知的?此其三;南吳西戎素與大延早生嫌隙,此番乘虛而攻亦在意料之中,此其四。由此四點,諸位大人若還將如今局面歸罪到一人身上未免有失公允。”
柳昶的分析客觀合理,景嵐帝微微點頭面色稍霽,四位韓大人的表情立刻放鬆下來,韓珍垂著頭看不清神色,而方才大放厥詞的那些大人們卻一斂方才囂張氣焰,面露不安。
柳昶彷彿並未留心到眾人神色變化,目不轉睛,朗聲道:“諸位大人焦急國事,言辭過當也情有可原。只是當務之急還應討論如何應對來勢兇猛的吳戎聯軍。”方才那些不安的大人都鬆了口氣。
此時泰王出列,朗聲啟奏:“吳戎聯軍來勢雖兇,卻非無懈可擊!兒臣懇請皇上下旨令兒臣帥軍抗敵,兒臣定會全力保我大延社稷不失,百姓安康!”
隨即泰王一系的將軍們齊刷刷地出列跪下,慷慨豪邁地表示,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國家危急之刻正是好男兒效命疆場之時!諸將都願跟隨泰王抗擊吳延,總是萬死也不教敵軍踏入大延半步!
一時間大殿中氣氛熱烈激昂,人人都振奮起來。
景嵐帝見狀深感寬慰,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興王待諸將表完決心,走上前來說道:“諸位將軍勇猛果敢,我大延有如此猛將,何懼區區西戎南吳?只是……”他面露憂色,住口不言。
景嵐帝問:“只是什麼?但講無妨。”
興王說道:“只是兒臣憂心,若將士們腹中無糧,身上無甲,□無馬,手無利器,卻要他們與裝備精良兵強馬壯的敵軍交鋒。雖然諸位將軍皆是豪氣干雲的猛將,但到底也是血肉之軀,所以兒臣一想到……實在是不忍心啊。”說道這裡,興王忍不住有些哽咽。
這番話講完,殿中沉寂一片,方才的熱烈蕩然無存。
且不說興王一番做作到底能有幾分真情,但他的確點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戰爭的成敗,只有那些腐儒才會相信什麼正義之師所向披靡的鬼話。只有錢和糧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
因此,那些泰系將軍也都沉默了下來。他們是將軍,糧食再短缺一時也餓不到他們。他們可以不怕死,卻沒有信心能夠領著一群餓兵去打仗,而且還打勝仗。
泰王沉聲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九月便能收穫新谷,只要堅持到九月便勿需擔心。”
興王說道:“吳戎也不是傻子,他們恐怕也想到了這一點。現在是五月,接下來的四個月他們必定會全力進攻,到時又該如何招架?”
泰王沉默片刻,說道:“勝仗!一定要儘快打個勝仗,一個足夠彰顯我大延國威讓他們聞風喪膽的大勝仗!之後我們便能堅持到九月,甚至在九月之前將他們趕出去。”
興王追問:“請問如何打出這樣的一個勝仗?”
他見泰王皺眉不語,不由略帶嘲弄地說道:“現在需要的可不是什麼華而不實的設想,而是一個能夠切實執行的計劃。”
興王這次又說到了點兒上,諾大的朝明殿只能聽到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殿中忽得響起兩道聲音,將沉悶的氣氛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