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悅回頭,做出一副驚異的樣子來:“敢問可是李家的車隊?”
片刻後,馬車停下,車窗的簾子掀起,露出李鸞兒那張清麗溫和的臉龐來:“正是呢,真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嚴大少。”
嚴承悅笑了笑,對李鸞兒拱手:“大娘子,許久不見了。”
“少,少爺!”嚴二有些嗑巴道:“少爺不如請大娘子到咱們的住處再詳談,這裡人來人往的……”
嚴承悅恍忽一下,隨後笑開了顏:“正是呢,大娘子,嚴某包了一個客棧,那客棧倒也清靜,還有空餘的客房,不知道大娘子可否願與嚴某分擔一下。”
說是分擔,可是,誰不知道嚴家財大氣粗,哪裡會缺了包客棧的那幾個錢,這明顯的就是嚴承悅邀李鸞兒同住了。
李鸞兒也沒有推辭:“我正想馬上就要夜了,到哪裡尋個客棧住下,既然大少爺相邀,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緊接著,她又問了嚴家包了哪裡的客棧,就令車伕趕緊過去。
等到嚴承悅買了些小吃食回到客棧的時候,李家的人已經安頓好了,李鸞兒和李春正坐在他房間外的院內等侯,應該是向他道謝的。
見到嚴承悅回來,李鸞兒笑著起身,先行了禮,才道:“大少爺相邀,省了我們很多事,我和哥哥方才看了,這客棧裡有個小廚房,應該是給客人用的,正好我們帶的食材還有一些,就想請大少爺吃頓飯,不知道大少可賞臉否?”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嚴承悅笑了一聲,從懷裡拿同油紙包著的吃食放到一旁的石桌椅上:“這個鎮上有名的醬驢肉,大娘子要不要嚐嚐。”
“好。”李鸞兒笑著坐下,才要拉李春入座,李春卻結結巴巴道:“大,大妹,我,我去做菜。”
說完這話,李春竟然跑掉了,李鸞兒無奈搖頭,虛手一引,請嚴承悅入座,她拿起紙包解開,鼻間聞到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濃香,有一股藥香味,可卻也有濃濃的肉香,還有一種耐人尋味的鮮香,這幾種香混在一起,當真誘人呢。
李鸞兒中午就沒好好的吃東西,這會兒子也餓了,聞到香味,自然饞的緊,也不和嚴承悅客氣,捏起一塊驢肉放到嘴裡,這一咬,香氣更濃。
她吃了一塊驢肉,一翹拇指讚道:“難怪人常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呢,這驢肉果然味美。”
“大娘子覺得好吃就多吃些,嚴一嚴二那裡還有,我一會兒叫人裝盤端過來,另還有這個鎮上的特色五香果子,炸麻圈,並香酥燒餅,大娘子都嚐嚐。”
嚴承悅笑著,眼中一片寵溺之色,可惜李鸞兒只顧埋頭苦吃,卻是分毫未見。
又吃了兩塊驢肉,李鸞兒嘆了口氣:“可惜了,這般好的佳餚卻沒有美酒相配,倒也是美中不足。”
嚴承悅本來正在瞧李鸞兒大塊朵頤,不想聽到這麼一句,立刻道:“酒也有,十年的桂花陳釀,大娘子可要喝一點。”
李鸞兒吃的高興,一擺手:“那還不趕緊拿過來。”
嚴承悅一拍手,嚴一端了一盤子肉過來,嚴二端了果子和燒餅上前,嚴承悅點點桌子:“去把那壇桂花釀拿來。”
嚴一應聲,笑著進了屋,沒過一會兒就提著一個罈子出來,他一手提著罈子,一手拿著兩個細瓷白潤的杯子,把杯子放好,又倒上酒,嚴一悄然退了出去。
“大娘子嚐嚐這酒如何?”嚴承悅端起一杯酒聞了聞。
李鸞兒也照樣子端起一杯酒放到鼻端一聞:“清冽甘爽,回味無窮,果然好酒,大少爺這酒是從哪買的,告之一聲,我也弄些來喝。”
嚴承悅一雙眼睛微彎,如同下弦月一般,臉上帶著笑意:“並不是買的,這是十年前我自己釀製的。”
“自己釀的?”李鸞兒一陣驚訝,酒也喝嗆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