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林氏先前雖然對她不好,可也不過言語上說的不好聽一點,其實也沒真刀真槍對她如何,即是如今都改過來了,她也不必非得揪著不放,再怎麼說這都是嚴承悅的生身母親,她的婆婆,沒必要弄的跟斗雞眼似的。
再者,林氏一句話叫李鸞兒很是贊同,一家子婆媳彆著勁才真真叫外人笑話。
這麼想著,李鸞兒也笑開了:“太太有那樣的想法也是為了相公好,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今兒才又見識了一回呢。”
林氏說開了,原還怕李鸞兒勾起前事與她生分,可聽李鸞兒說話這樣大氣,一時高興起來:“好孩子,難為你心胸寬廣,說起來,承悅娶了你也是他的福份。”
可不就是福份麼,自李鸞兒進門,嚴家可一日好過一日,且李鸞兒還一次生了四個大胖小子,那四個小子一個賽一個的壯實機靈,林氏每次瞧著心裡都樂開了花,怎麼瞧怎麼好,恨不得日日帶著不鬆手,又怎麼會再認為李鸞兒福薄。
婆媳兩人在馬車上說開心事,關係似是比以前更親密不少。
等車子到了嚴家老宅大門口,李鸞兒下車扶林氏,兩人儼然似親生母女。
兩人下車才要進門,便見林氏屋裡的賀嫂子匆匆出來,一見林氏便道:“太太可算回來了,那義忠侯府的那位蔣夫人來了。”
林氏一聽面上一急扶著李鸞兒的手便邁過高高的門檻往內院而去。
李鸞兒一行走一行問賀嫂子:“她來做甚?你們怎叫她進門了?”
那賀嫂子帶著哭腔回道:“誰曉得她來做什麼,我們原說太太和大少奶奶都不在家,叫她有事情改日再來,可她偏就不聽,硬帶著人就往裡闖,怎麼說大娘子都與義忠侯府定了親,她是大娘子的繼婆婆,鬧的大了咱們家面上也不好看,沒奈何只能由著她了。”
李鸞兒一瞪眼:“那麼個潑皮,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林氏聽的面色更急,步子也邁的更大了些。
賀嫂子引著兩人進了待客的小花廳,還沒進去就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你們家太太怎的還不回來?把你們家大娘子叫來見我,我怎麼說都是她的婆婆,哪有婆婆上門她不來拜見的理兒。”
“太太回來了。”
幾個丫頭早被蔣氏給吵的受不住了,一見林氏回來頓時笑著迎了上來,林氏淡淡應了一聲就進了屋,一進屋便將外邊的披風遞給丫頭,對坐著不動的蔣氏一笑:“這樣的天氣親家怎的來了?有什麼事叫人送個信兒便成,怎的就親自來了?”
“怎麼的,你們家不歡迎。”蔣氏坐著抬了抬眼皮,一副高傲的樣子。
林氏也不和她一般見識,坐下來笑道:“怎麼不歡迎,只是今天天氣不好,我怕親家回的晚了淋了雪,萬一著了涼可怎麼辦。”
蔣氏冷笑一聲:“您這是咒我呢,罷,我也不與你多說,我來便是想說分家的事,本來清兒在家裡住的好好的,怎麼偏生就要分家,老爺也由著他,原我不知道為什麼,如今才明白了,敢情是你們家挑的事呢,你們家大娘子可真是厲害,迷的清兒失了魂,這不,還沒進門便因不願意伺侯公婆叫清兒分了家,等以後進了門還不得教著清兒不認父母了。”
知道蔣氏是個潑皮破落戶,卻不知道她這樣潑,李鸞兒聽的心裡都有火氣。
戚清分家是為著什麼誰心裡不明白,還不是因為蔣氏肖想義忠侯的爵位容不得戚清,所以才沒事找事想逼戚清分家。
現如今好了,家已經分了,可不如了蔣氏的願,可誰知道她又發了哪門子瘋,找上門來硬要指責宛秀的不是,就她像是她不樂意分家似的。
不過,李鸞兒還真是驚奇呢,到底義忠侯府發生了什麼事叫蔣氏這樣態度大變呢?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