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我去跟皇兄說。”凝華長公主說著,便站起身來。
“哎哎——這事兒可得悠著點……”
“你放心,我有數。”凝華長公主說著,便喚人進來幫自己更衣。
誠王爺是知道自己這位姐姐的性子的,她認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於是便決定跟她一起進宮,到時候皇上若是真的氣壞了,他也好從旁勸著點。
事實證明,誠王爺真是白擔心了。凝華長公主不單單是個火爆脾氣,而且還又一副慎密的心思。
這姐弟二人進宮面見聖上,兄妹三人對坐在紫宸殿裡,不免唏噓一陣,各自嘆息年華易逝,一轉眼三個人都老了,連最年輕的誠王爺也五十有二了。
說了幾句家常,皇上心情見好,凝華長公主便嘆了口氣,說道:“前幾日做了個夢,一直鬧得心神不寧的。本不想給皇兄添亂,無奈這件事實在放不下,今日還請皇兄給拿個主意。”
皇上對這個妹妹歷來千依百順,因問:“什麼事情讓我大雲朝的長公主都為難?說出來給朕聽聽。”
凝華長公主便道:“前幾日夢見鎮國公的母親,忠勇鎮國老夫人跟自己唸叨著家裡被水泡了,睡都睡不安穩。讓去給她修房子。當時我沒多想,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老國公和老夫人的靈柩早就送安陸老家安葬,算起來竟有四年多了。那邊雖然也有族人子侄負責祭奠,但終歸不是嫡系,怕是有些不妥。所以老夫人才託夢來。”
皇上便道:“這有何難?最近沒有戰事,可讓肅之替父回去一趟,看看老夫人的墳墓有何不妥,趕緊修繕了,省的老夫人再頻頻給你託夢。”
凝華長公主忙起身福了一福:“那妹妹就謝皇兄成全了。”
五日後,鎮國公府大公子勇毅候韓熵戈奉母命領家丁工匠,護衛等共計一千餘人離京,一路風馳電掣直奔安陸。回老家修祖墳去了。
韓熵戈臨走前見了衛章一面,二人在書房裡說了半天的話,具體二位武將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但長矛只知道他家將軍從鎮國公府回來之後心情像是舒緩了許多,眼神也沒那麼迫人了。
而湖州那邊,張家族人為張老院令張羅了一場像模像樣的葬禮,不僅確定了老院令的繼子人選,還安排了孝子賢孫扛帆哭靈,且請了和尚道士來做法事。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張家老族長的三孫子張恪禮,也就是新鮮出爐的張老院令的孫子,居然安排家裡人在靈棚旁邊設立了桌案賬本,專等著收各路祭拜者的禮金。
按說張老院令十幾歲便離家隨師父學醫四處遊蕩,在這裡早就沒了人情禮往。
可架不住老爺子是萬歲爺的專屬醫官,又是國醫館一品院令,且被萬歲爺親贈諡號的‘成’公爺,這樣的人物兒在京城也得有人敬著,何況來到這小小的湖州?一時間四里八鄉上趕著巴結的人無數。更有湖州以及臨縣,漢陽府甚至湖廣佈政司的官員們前來憑弔。
這張恪禮打定了主意,這些官大人們總不好意思空著手來吧?三十兩五十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大賺一筆?
再說了,若不是圖了這點錢,他爹憑什麼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打幡哭靈,他們父子憑什麼給不相干的人做孝子賢孫?這位爺爺又沒留下萬貫家財可繼承,當他們爺倆犯賤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啊?
可如此一來,姚燕語不樂意了。
你們擺好了桌子坐等收錢,欠下一屁股人情誰來還?鄉里鄉親的也就算了,尤其是那些布政司和府衙的官員們,這些人的錢也敢隨便收,可不是活膩歪了麼?
姚燕語也懶得跟張恪禮等人廢話,直接吩咐許侍陽:“去把那張桌子給我掀了,說我的話,一文錢的禮錢都不許收!”
許侍陽聽話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