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託的嗓子裡就像是堵了一口濃痰,他用顫音很濃的語調說道。
“你配嗎?”颯然一笑,葉列娜不屑一顧的說道,“在我看來,你根本就是一個不配擁有親人的禽獸,相比起有你這麼一個父親,我寧可去死。”
一句話說完,葉列娜從沙上站起來,她抻抻上衣的下襬,淡然一笑說道:“好啦,我今天過來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你是打算殺了我呢,還是打算讓我離開?”
維克托沒有說話,他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女人,口中的呼吸變得愈急促。
“怎麼,心軟了?”嘲諷似的說了一聲,葉列娜邁步朝門口走去,一邊走著,還一邊冷漠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不過你放心,我還會回來的,不過到那個時候,哼哼,我估計就是專門過來拜祭你的了。”
“你你”維克托一手捂著小腹,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任何人,都要對他曾經做過的事情負責,善行終究有善報,惡行必然有惡報,”雖然看出了老頭的病痛,但葉列娜的臉上卻連一絲一毫的同情都沒有,她伸手推開房門,在走出去的同時,最後說了一句,“也許你覺得當初自己做的沒錯,離開貝拉也好,殘忍的流放她也罷,你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可你也要記住一點,她也是人,與你平等相同的一個人,你有你的志向,她也有她的志向,而作為平等存在的一個人,你沒有權力那麼對待她。哼哼,當初你為了一己之私毀掉了她的一切,現在,我替她討回來了,你們之間的恩怨,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咣噹!”
房門在葉列娜的身後僅僅閉合,而在這一刻,這個素來堅強,號稱早已心死的女人,儼然已經變得淚流滿面了。
天空中的驕陽如舊,**辣的高溫蒸騰著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就在這驕陽與高溫的灼燒下,郭守雲在荒涼的十月農場閒逛了一圈,對他來說,現在似乎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去思考。
就像葉列娜所說的,她的離開,的確給郭守雲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過與她的設想相反的是,這位巨頭現在並沒有考慮她當初所提到的那些施政建議,他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難道作為一個當權,就必須要變得像維克托那樣的冷血無情嗎?難道在權力之外,自己就不能或多或少的保留一部分人情味嗎?再,完全失去了人情味的人,還能算是一個人嗎?
葉列娜要走了十月農場的擁有權,不過她顯然沒有心情來打理這個地方,現如今,在這片開闊的荒蕪農場上,除了十幾棟殘荒破舊的老式建築之外,就剩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漫漫荒草了。
“你說,我現在是不是老了?”在黃草叢裡漫步了將近二十分鐘,郭守雲找了一個突起的小草坡,就那麼幕天席地的在草坡下沿上坐下,他揪了一根草莖叼進嘴裡,滿臉苦笑的對緊跟身側的司機說道。
“哦,先生為什麼這麼問?”司機是個大老粗,他哪能明白郭守雲的心思。
“呵呵,也不知為什麼,我最近總是在考慮人生的問題,”郭守雲笑道,“告訴我,在你的眼裡,人生是個什麼東西?”
………【第六七二章 公忠體國】………
“嘿嘿,先生這個問題問的太深奧了,”司機搔搔頭皮,憨憨傻傻的笑道,“其實,在我看來,人生不就是活著嗎?有一口氣喘,有一碗飯吃,有一個家,有一份工作,有一個妻子,有一個孩子每天早上起來吃早飯,然後出門工作掙錢,晚上回家,陪陪妻子兒女,看看電視,聽聽廣播,最後睡覺,第二天醒來,又是這麼一個反覆的日子。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過上幾十年,臨終能擁有一塊墓地嘿嘿,這不就是人生了。”
司機的話令郭守雲愕然,誠然,作為一個大老粗,對方對人生的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