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測的命運,誰知道下個受傷的是誰。你還是我,誰給我們的傷口癒合,或者撒鹽。不快樂的時候,夢見自己飛了,有翅膀有光環,象天使一樣從這片雲躍至那片雲,雲朵是柔軟的,柔軟的象當小孩的時候那張熟悉的床,青色格子,有小熊維尼的圖案。
飛機落地,天氣的確爽的可以,天涯海角,海角天涯,水清沙幼,藍的海洋象天空,白的浪花象白雪,現在卻不是度假遊玩的時候。
只能找荒蕪的海灘,藍綠可以作地空飛行。到酒店後,大家休息,唯她去尋覓。半夜出發,帶著工具,刀和鋸子。
一隻就夠了,美人魚,我們來了。
“海里有人。”因為白天睡的很多,付天憐的精神不錯,喊聲也很大。
藍綠提醒她,“小聲,它一入海就沒了。”
“哦。”付天憐的手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看過去,遠遠的礁石上是一個人的背影,象抱著一個小孩,咪咪從側面看很大。尾巴偏象左邊(霸氣 書庫 |。),身材一流。
柏華子道,“我們從東邊繞過去。”
浪花拍擊沙灘,它總是一遍一遍的洗刷,徒勞無功,樂此不疲。
它是沒有自衛能力的,它驚恐的看著從後面突襲的三個物體,小儒艮從母親的懷抱滑落水中,噗噗吐了兩個泡泡,回頭看見她的微笑。
繩套甩得很準確,這隻儒艮有300多斤,紡錘形的身體拖起來很費勁,它發出反抗的叫聲,很快,前面的面板被礁石劃破,流血出來。
小小的頭,眼睛裡有淚水。
“不要這樣好不好,她很可憐。”付天憐的心底被觸動,她想起那一晚上許長燕的眼神。
“夏之初和希美麗不可憐嗎?”柏華子搖搖頭。
柏超超似乎發了神經,開始唱歌,“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一不小心吃了藍綠一個爆慄,“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唱歌。”於是超超的頭上起了一個小包,不敢再唱。
付天憐抖抖的拿著刀和鋸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儒艮的眼睛閉上了,想必不想看見自己的樣子,如果我是鯊魚就好了,可惜,我不是鯊魚。
血很多很粘稠,腥味很重。付天憐對準它的傷口吸;肚子鼓鼓的,“我不行了,柏華子老師,我想吐。”
柏華子抬頭看了看天空,有星無月,狠狠心道,“即使要吐,等下還是要重新吃下去,堅持一下,很快的。”
藍綠抹了抹眼睛,“可憐的孩子。”
柏超超也轉過頭去不看這一幕,付天憐的下巴上全是血,她對著儒艮馬蹄形的雙唇喝著,好像水龍頭一樣噴出的血漿灌入她的喉嚨,眼前象放電影一樣,夏之初的笑臉,希美麗的雙手,韓旭被勒紅的脖子,崔雪絕望透頂的眼神,還有孫小麗的青紫的大腿,破碎的花瓶,玫瑰蝸牛的祈禱……
當那隻儒艮重新放回大海時,它肚皮朝天,彷彿安靜的睡了,浪花帶它遠去,但願它能安息。犧牲,總是為了成全,仇恨的種子,結出來的怪胎。妖的命,不是生來就賤,要改變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還有運氣,神不是生來就高貴無比,那盞佛燈,並不普照眾生,只是看你的因果,或者機緣。好的東西,總是有好的回報,罪孽深重,下世來報。
回到酒店已經是天亮。付天憐的肚子象西瓜。找了服務員要了一卷封箱子用的黃色膠布,睡覺的時候自己貼上自己的嘴,貼了三層,只能用鼻子呼吸。
很多次想吐的時候,膠布擋住了。
要徹底溶入到元神的時間是三天,付天憐在酒店看電視,或者上網,在海南上天涯,天涯何處不相逢,隔著天涯,卻是陌路,什麼是天涯。
六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