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中於天幕揮灑下的珍寶,鑲嵌在空曠的天兀自泛起夜的微芒。若即若離的月光彷彿織成了一張虛幻的網,籠罩著沉睡的人們落入那美好的夢境,洗除整日內累積的疲憊與焦躁。而那愈加緩慢生長的藤孤獨屹立在夜幕中,在黑與白的夾縫間掙脫出它饒有生機的墨綠色葉,引領著迷途旅人向烏托邦行去。
月光忽的映亮了那女孩的面龐,可此時卻突兀呈現出滲人心扉的煞白,但依舊是若過往那般平靜而面無表情。雪凌暗紅的瞳孔沉靜地遙望著那天際的星河,就像是那星光為旅者鋪就了一條虛幻的道路般,提著璀璨的燈悠閒地行至神靈所居的世界,或稱為天堂的烏托邦。蒼白的手部緩緩伸出指向那神界,而似是在神藤的引領下那處的輪廓已然清晰入瞳,神聖的光輝悄悄隱攏了那心念間燃起的希望,在那虹膜的一抹暗紅中暈染上了純白的芒,但不一會兒便掩藏於法帽的陰翳下,終是消跡了原有的聖潔。
“各位,現在已經將近十一點了,要加快腳步了!”阿麗西雅隻身倚靠在藤蔓的主幹旁,那聲刻意抬高几分似是以圖警醒同行者的心魂,可握住懷錶的右手卻在一時愈加用力地拽緊表鍾,彷彿是在憤恨自己過往的無能為力。一抹堅毅之色掠過她暗綠的瞳孔間繼而流轉若月,而她隨後悄然瞥視了一眼遠方的烏托邦,頓時緊咬牙關順著藤蔓繼續向那處行去,沉重的巨劍在她身後晃盪地搖動著卻仿若無物,就像是長久支援著自己的一份信念驅使著她前行,雖是矮小的身材映入月光的揮灑卻如此的巍然高傲,繼而遠去不見了影。
“瑪絲她,很快就要處刑了啊。”嘆息般的話音恰恰是低聲一道出,彷彿是隱約充斥著絕望與悲涼之意,那雙清亮的紅眸無力地窺視著腳下空蕩蕩的天,就像是在遲疑什麼般卻又轉即回眸。而晨曦稍後便略顯吃力地向著傾斜的藤攀爬而上,夜的陰風忽而卷襲將那身完全暴露於無盡的昏暗間,那黑袍恰時因過於寬鬆而灌入了夜風的絲絲微寒。頓時覺晨曦不由打起寒戰,雙手自然捂緊衣物緩慢地順著藤行去,那聲卻伴著絲絲忐忑的臆測道來,流露出無法肯定也不願期望的情愫,“西雅,其實我有一種不好的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如果我們……”
“……假若真的失敗的話,就只有去魔界一條道路了。”阿麗西雅的嗓聲卻如此果斷地發出,彷彿由自內心早已做好今後的打算般,暗綠雙眸此時傲然注視下方的晨曦良久,稍後便回眸再次望向遠方天際的方向。而雙眼的餘光似乎偶然窺視到雪凌艱難攀上的身,卻在潛移默化間使她快速轉身蹲下,一手猛然抓起對方偏瘦的手協助她步入與自己同樣的地處後,方才苦澀地一笑,她那驟然發出的話語間竟似乎流露出悲涼的意味,徹徹傳入耳畔使心不禁一怔,“呵,就算是陷入分離,也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咯。”
“不會的。”隨著阿麗西雅似是隨性的話音畢落,那平淡而幾近無感情存在的聲微弱地順著耳廓抵至耳膜,就像是使那靈魂重燃起希望之火的淡淡慰藉,無形中使那旅人前進的步伐更為堅定果決許了。可雪凌那瞳在隱匿於昏暗間時卻有些惘然地闔起,雙手似是想掩蓋住心神的倉皇而將那帽簷緩緩拉下,她羸弱的身恍惚中染上了月光朦朧的銀色,卻於此時輕悄悄地隱蔽於那黑夜永久的庇護中,愈加快了腳步,在心靈中那份執念的支援下,行向遠方聖潔的烏托邦。
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仿若一個嚴肅無私的法官審視般地遙望著世界的蒼茫,可那處刑的步子卻愈加近了一步,無形中揪緊了那忐忑的心神,督促著其懺悔曾時的過錯。墮落的天使獨倚於監牢的角落,隻身隱匿在昏暗中彷彿與那無盡的漆黑融為一體,而那羽猶有幾根飄落,泛起牢籠中未曾洗淨過的灰塵。羅莉瑪絲唯有的紫眸卻無聲無息地闔起,失去了眼罩遮擋的左瞳竟格外淒冷地顯露在昏暗之下,而脖纏的深色圍巾此時被那手緊緊拽住不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