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著那幾行小字裡粗劣的資訊,卻沒察覺到阿麗西雅也已走到她身後靜待,暗綠的眼眸中卻似泯滅生機般昏暗無助。
“聽好了,西雅,請不要做輕舉妄動的傻事,我們尚且還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就像是入虎穴的病狼,根本連一絲可以招架的機會都沒有。”原本溫和的聲音卻多了些審判的意味在內,雙瞳流露出心中充斥的忐忑不安,拽緊報紙的雙手卻顫抖著無力垂下,兀自哀嘆一小聲,眼簾低垂的雙瞳彷彿在回想什麼一樣靜視某處,那幾近乎絕望的聲線顫動而低沉沙啞地重複著報紙中的一句段落道,“明天的黎明第一束陽光透射入人間之時,便將行刑,以剷除罪孽,昭顯秩序與道德之神的威嚴……我們,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了,要救下她的話。”
“卑劣的戲詞嗎?我知道了……反正,她死去我與她的契約也會解除,我也好安寧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斷續的苦澀笑聲卻陰冷地傳來,阿麗西雅暗綠的眼眸為昏暗所覆籠,咧開的嘴角悄然隱現出即將抽搐的趨勢,面龐稍帶著可怖的扭曲感彷彿在抑制內心的情感般,試圖不去注視對方的雙眼同時顫動的手用力橫打對方的肩頭,迫使對方因沒站穩而為此力踉蹌地作蹲姿摔倒在地上,一手拿起靜置於桌角的巨劍大邁步似乎將遠離此處,而那牙卻緊咬凸顯出毅然決然的意味。
“教堂的守衛森嚴,硬碰硬基本上的勝算為零,而明日法場的兵力估計會大幅削弱,成功的機率相比較而言會升高很多。所以,此前最佳的方案,就只能是劫法場……我的話已經說完,你可以走了。”似乎是儘量保持相對平和的語氣說完了這段話語,晨曦以左手撐地緩緩站起身,隱現的紅眸注視到對方仿如留戀的眼神轉即而逝便粗魯地踢開門離開,兀自捂著胸口邁步走到窗邊,象徵意味地掀起額頭的劉海顯露出血紅雙眸,無助而絕望的低語聲在心靈中迴盪深久,“是啊,就算是我一個人也行。”而話音畢落之際那左手觸及胸口的淚形項鍊,劃下一條冰冷的孤影。
而此,就於聖彼得羅亞教堂的某處,原本潔白的落地窗簾卻已換成黑色而肅穆的簾幔,那老主教此時正虔誠地站在牆角處手握十字架禱告著信條,碧藍的眼眸隨而沉靜注視著不遠處隨性姿勢坐於中央長椅處的女子,卻頗帶著仿若對神那般真切的尊敬之情,一身黑色修女袍鬆散地垂下使其邊緣耷拉在地面,淺棕色短髮微微卷曲從那頭巾中顯露出一小縷,耳邊的淚狀耳墜此時如遇其主般穩當當地停止了旋轉,那斷續不絕似手指碰撞桌緣的迴響聲卻給周圍增添了些燥熱。
那端坐於長椅的女子,一頭火紅的長髮紮成花苞的樣式由仿若黑色曼陀羅的飾物綰定住,色澤更為貼近於灰色的銀瞳微微低垂突兀出格外的嫵媚,卻一反他人日常的裝束,身穿著的紅色旗袍下襬印下了曼陀羅的紋樣,開叉的側擺顯露出白皙的腿部,高高隆起的胸部位置將完美的身形勾勒出曲線,尊臀下修長的雙腿微屈將腳上那如忘川般色彩的高跟鞋凸顯,卻不免攜帶著高傲而目空一切的韻味,仿若萬千信徒長久崇敬的神靈。
“神殿下,明天就要行刑啊,和從前一樣觀看嗎?”平靜的蒼老女聲中充斥著濃重的敬畏之情,蒂斯安娜忐忑地注視著那女子以儘量無紕漏的嗓聲緩緩道來,碧藍的眼眸中似永恆的追隨及崇尚,同時如常見姿勢地將兩手交叉握緊,那耳畔卻悄然聽聞不遠處的輕快腳步聲迴盪於走廊,心神不由因此而緊繃,雙瞳警惕地注視著虛掩房門在那昏暗的佈景,呼吸聲也相對之前更為急促了些。
只覺那房門突兀地被推開為足以塞入一人的縫隙,銀色光滑門鈴的緊貼著門扉移動時透徹出一聲空靈而清脆的迴響,擁有一頭銀髮的少女輕盈地邁步走入卻毫無絲毫膽怯及顧忌之色,隨而那身姿隨性地快速觸坐長桌,雙腿高翹仿若一點也不給身邊女子臉色看的意味,銀灰的瞳孔中充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