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我聽說今年還有禮花,只是我的紅玉,她到時能不能來得及看上?昨日電話裡說,她今日就要去鄭州了,但還要在鄭州停留幾日。她還說,結婚介紹信也開上了,但她卻不知我已在這邊剛出了事。路過肇事地點,我又看了看那個街面,那是平常得像是不可能有事情發生過。但是我想,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讓交警查吧,查出來再說。為此我還想到,仍有必要告知我一兩個好友,讓他們現在就開始為我儲備一些外界的力量。那個有斑或有疤的人,雖然沒有臉生橫肉,但仍然看上去蠻橫和粗野,不像個善良之輩,有必要有所準備的。而且現在我還始終有種他與劉楠有關的陰影。如果真是這樣,劉楠她就給了我一個藉口。
回到老院,我沒對父母說起車禍之事,父母卻告訴我,電信局的人已來過了,說是線接到人家線路的端子上了,還問那接線的人是誰,怎麼竟然是這個水平。另外,老二也把電話機換了,裡面也沒雜音了。我聽了,也不多說話,又跑過去看日曆,不想上面還真有“今日不宜出門”之語,我就上去把它扯下來撕得粉碎。父親說,“你媽剛掃過地。”我就突然問,“老二上哪兒去了?”父親又說,“老二在廚房吃飯呢,人也剛回來。”父親又說,“你也吃去吧,你媽燉的肉,今天咱家也有電話了。”我說,“你天天打電話去吧。”我便去找老二,那傢伙果然正蹲著啃骨頭,黑仕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說,“老二,你給我細細地想一遍,你有什麼地方得罪過第一個來接線的那個人?包括任何一句話。”老二說,“我也不認識他,我得罪他幹嗎?真是莫名其妙。”我說,“確實是莫名其妙,但現代人你還不知道?根本就沒有良知和道義,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都可能引起報復,你真的仔細想想。”老二仍是想不起什麼。我厭煩地說,“你先別吃了,讓狗吃吧。”老二就不滿地說,“你怎麼了你,神經過敏。”我說,“是,我的確過敏。我幫他拉線時,和他聊過,他說他幹這一行,有五六年了。他就不應該出這樣的錯,他是故意的,故意把其中一根線跟別家的接在一起。”老二說,“你真神經過敏,故意的又咋樣?那不已經糾正過來了麼?”我說,“是改過來了,我就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接錯。”我說,“你把和他的對話,對我學一遍。”老二就又掂起一塊骨頭,邊啃邊對我學了起來。原來老二跟人家說,我家在鐵路職校的後面,廁所的東面。人家就再也找不著這個地方了,是最後找到廁所才找來。老二竟和許多類似的人一樣,前南後北不分。但就是這無意之舉也引起了如此的報復麼?看來那真是個賊戾之人。
現在,是否也是無意義的甚至是陳舊多年的某人某事某細節,有人在報復於我呢?看來我非要查出此人此車不可。我從一開始就不想要他什麼錢,也不想要他什麼賠禮道歉,我只想弄清他這樣做的原因和究竟。究竟你為什麼見人橫穿,你還不減速?究竟為什麼馬路那麼寬,你偏緊挨著路邊?還有許多究竟,我不想再自問下去了,自問就是自添煩惱。難道還想和這類人講清個理麼?只有更強大的正義的力量,才能迫使這號人低下頭來。這就要看那個交警的作為了。
第十章 第十六節
目前第一位的事情,仍然是紅玉回來的事情,四十大慶也沒有這個重要。大慶是民眾的事情,而我的愛人滯身於鄭州,讓我隨時為她擔心。她沒吃的地方,也沒住的地方,怎麼能不擔心呢?擔心是我的責任。儘管她真是個鄭油子,但她同樣也是個年輕女性。她曾說過鄭州的變態謀殺案,至今兇手還逍遙法外。而我的紅玉又是那樣的善良和懦弱,幾乎現在她只要須臾離開我的身邊,如一個人去銀川人才市場,我都無形中在心靈間存裝著她的安全。就是這次裝電話,父母和兄弟他們怎麼想暫且不說,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的紅玉在緊要關頭和家裡和我聯絡起來方便了。如今,紅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