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就是儘量醫好他的眼,至於心病……她不會醫。
“是他自己笨,沒猜到我的意思。”拔都淡啞的嗓音揚起。“我說的可是璽殿下,又不是璽兒,真是個笨蛋。”
他也是個笨蛋。
“別這樣說你二哥。”爾玉回頭瞪他。
拔都攬起眉。“他不是我二哥。”
“你叫世於剛。”
“我叫拔都。”名字還是她取的!
“我又不是你娘。”鼻音重到像在撒嬌。
“對一個失去記憶的人而言,第一個見到的人就像娘一樣。”那種張眼卻對自己一無所知的恐懼是會不斷侵襲的,自然會將第一眼看見的人視為浮木緊抓不放,她早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無法失去的一部份。
所以,他知道世於將的痛,那是非常可怕的折磨,而他被迫共演這出鬧劇。
“……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看待我的。”難怪對她言聽計從。
拔都瞅著她,對她的笑話一點興趣都沒有,淡淡移開眼。“要哭要笑,先選一樣吧。”
“……拔都,你對我愈來愈沒大沒小了。”
“是你說你不再是韃靼太子,要我視你為妹的。”說是這麼說,結果他還是依同門關係選擇喊師姐比較習慣。十五年的主從關係,豈是能說變就變的?
“你不跟他相認嗎?”
“在你決定騙他已死之後,我只答應跟你到王府,可沒說要回王府。”他銳冷的眸掃過房內一圈。“對我而言,世於剛已經不在了,我不可能留在這裡,我也說過會永遠跟隨你,就算我已不再是你的貼侍。”
他會守著她到最後一刻,到時候……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瘋了。
世於將的瘋狂,會是他最相似的下場。
***
一入夜,惡夢連袂而來,像是永不停歇的浪潮,逼得他無法呼吸。
世於將以為自己可以堅強,實則脆弱得不堪一擊。
猜想破滅,竟能夠如此深深地擊敗他,讓他寧可沉睡不願醒,可不知道是失望得太痛所致,才會教他夢見了璽兒的吻。
她的吻輕柔中帶了點霸氣,似怨還羞,每每他要得更多,她便抽身而去,教他空虛失落,不曾封印的痛狠狠再攬起。
這股痛,許是要糾纏到他入棺了……
“王爺,該喝藥了。”脆亮的嗓音恍若是天籟鑽進他耳裡,抓回他快要迷亂的魂魄。
“喝什麼藥?”他嫌惡地別開撲鼻而來的藥味。
這味道總是在他睡夢中騷擾著他,令人厭惡的氣味。
“小三替王爺開的藥方。”
世於將頓了下,張開眼的瞬間,察覺眼上被蒙了紗巾,些許光線進入他眼中,還沒欣喜,一股火隨即爆開來。“那混蛋竟未經本主意願便醫本王的眼!”
更可惡的是,這療效還真不是普通的好,他居然可以感覺到光線?
“啊,小三未經王爺允許嗎?回頭我再去罵他,王爺先喝藥吧。”爾玉依舊笑吟吟的。
世於將恨恨地坐起身,不知為何竟覺得渾身乏力,他皺眉,猜測八成是藥下得太猛所致。
“王爺?”她軟聲湊近。
垂下眸,世於將像是漫不經心地問起。
“你認識璽兒嗎?”
“當然,我是她師姐。”爾玉對答如流。
“師姐?”似乎合理……她必定知道璽兒是死在他手中,所以總對他出言不遜,甚至惡意挑釁,這麼一來就說得過去了。“你恨本王吧?”
“為何要恨王爺呢?”她笑得澀澀的。
“我親手殺了璽兒。”
“若是恨,就不會陪拔都一道來了。”爾玉說著她原先就編好的說詞。“聽聞韃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