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吃苦頭。”
幾人一陣大笑,場面很是放鬆,遠方的烽火硝煙與殺戮,於他們已無半點影響。不屈的吶喊,絕望的詛咒,只化做陣陣微風,吹拂著船上的旗號,旗子只動了動,便又迴歸正常,一切如舊。
天到午時,正是大明朝法場殺人的時刻,而曾光等人,也已經被無邊的血海與刀槍所包圍,走上了死亡之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吉王的禮物
吉王府的的長史袁立本是在傍晚時分登上的張家座船,這也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范進演奏紙簫的那個夜晚,這位王府長史就上了船,代表吉王府向張家道歉。
不管朱三是什麼身份,總歸是王府的人,他惹上了張家,吉王就得出來賠人情。在這片土地上,吉王其實也算是個強橫角色,乃至吉王世子的真實嘴臉未必比朱三好到哪去。但是他們父子都是腦筋清醒的人,自不會愚蠢到去觸怒權相,因此事情一發就派了長史來賠情,乃至針對曾光的伏擊計劃也是在那一晚正式敲定。
計劃難在落實,落實裡最大的障礙就是人手,即使幾個衙內能夠從附近的府縣拉一些人過來,總量上還是不夠,為這次伏擊貢獻人馬最多的就是王府。八百名王府儀衛以及附庸於王府產業的打手護院武林高手,是整個剿殺作戰的主力。曾光被打的那麼慘,主要原因就是王府與張家合作這個情報他沒掌握。
張家的勢力大,可是離長沙還有些距離,王府則是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有王府出面組織聯盟,沒哪個大戶敢不給面子,拒絕與官府合作殺賊的主張。乃至犧牲王府裡一些人,擺個陷阱誘敵,亦是吉王對這次行動的支援。
其實吉王作為藩王,與張家沒有什麼交情,最多就是大家都在湖廣,但湖廣是個龐大的地理概念,連廣西都能算到湖廣交往圈子裡去,也沒有多少鄉土情分。最關鍵的原因還是龍陽郡王第三子的事。
即使對方不是真的世子,即使對方勾結反賊謀害主宗,但是他終究還是吉王府的人,如果張家想要把帳算到王府頭上,王府也只能被動接招。考慮到遼王府人死國除,連樹都被挖了,整個藩地由楚王府代管。有此前車之鑑,吉王也沒法不怕。
這次袁長史過來,則是藉著得勝東風,希望與張家握手言和,忘記朱三引發的不愉快。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希望張家出面向衙門關說一下,在審訊時掌握尺度,別讓事情牽扯到王府。
朱三和曾光一樣,都在亂戰中被拿,如果官府想要從他身上攀咬王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以朱三對王府的不滿,只要稍微引導一下,他就會拉著王府一起死。
藩王平時怎麼折騰都好說,但如果牽扯到勾結土司,謀圖謀反的事上,多半就沒好下場。畢竟自永樂靖難到寧王之亂,有著太多藩王謀逆的例子,處置上也是有殺錯沒放過,陷到這種案子裡,那便真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地方官府平時跟王府交往時,或多或少都被打壓,有機會報復時,也絕對不會手軟。眼下別看打了勝仗,王府的心情未必好到哪裡去,張家這邊的工作不做通,他未來是什麼下場還很難說。
張嗣修、劉勘之等人招待袁立本,兩下都是讀書人,袁可立也是大儒,不愁沒話說。一名與袁立本王府的小太監,則把范進請到了外面,低聲道:“千歲已經讓人把一點小意思送到了範公子艙裡,等公子回去一看,就知端倪。”
“這……這不大好吧?範某隻是一介儒生,怎敢受千歲厚賜。”
“範公子不必過謙,千歲知道,範公子不但是張二公子的好友,更是謀主。這次拿曾逆等人,都是範公子設計用謀,您在二公子面前說句話,就有大用。龍陽郡王府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如果在衙門裡胡說八道,還得指望範公子仗義執言,別讓衙門真的上當受騙。只要範公子說句話,千歲就感公子的好處,等到公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