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要性不輸於糧食,為了這些布,他們是可以拼命的。跟這種人打,很麻煩。”
“要布就給他們布了。其實委託乾爹保護的是這幾條船順利到京城,不至於出大閃失,而不是不能出閃失。沿途中轉,布匹落水受潮,又或者遇到風浪,難道也要我們承擔責任?所以在接單之初,乾爹會向主家要一個合理損失額度,這個額度內損失的布匹,我們不承擔責任,這裡就包含了買路錢。但是買路錢不能上來就給,那樣他們就會認為我們太弱小,想要吃掉。只有先打服他們,再給他們一點布,這交情才能建起來。”
范進點頭笑道:“鳳老英雄不愧老江湖,範某佩服,這樣我就放心了。那兩條船如果也有鳳老這樣的老江湖在,也不至於出事了。”
薛素芳笑道:“那兩條船上只有自己家中幾個家生奴僕,學過幾手拳棒,卻沒經過戰陣,又不懂江湖規矩,平素對付蟊賊還行,真遇到綠林人剪徑就不頂用。現在最主要是防著強盜們綁肉票,要是有人質落在對方手裡,事情也會很難辦。整個船隊的人手不少,高手卻有限,乾爹想做個排程,把各船上要緊的管事、楊家二爺以及一部分確實能打的護衛,都移到咱們這條船上。保證這條主船不出事,人多混亂難免擾了小姐休息,還是請大小姐多包含。”
張舜卿點頭道:“我明白的,權宜之計自是無妨,也請鳳老跟他們知會一聲,自己檢點些,別把些不三不四的人帶到我這裡聒噪就是。”
薛素芳點頭道:“這應該是不會了。這位楊家二爺啊,也是夠要命的,不過好在他倒不是不知道好歹,跟他說一回,就知道了。”
楊世達的為人倒是不錯,雖然也想過撩撥張舜卿,但碰了幾次壁後,也就知道適可而止,轉而攻略薛素芳。他本人也是閒不住的,隨船帶了個女人,相貌姣好氣質也不錯,可是上了船就在哭,偶爾還被打罵,鬧的很不成話。
後來問了下才知道,這是一個賭徒的老婆,丈夫欠了楊家的高利還不上,人逃掉了,老婆就被捉來抵債。說是到楊家做下人,卻被楊世達趁機霸了身子。女人性子剛烈不肯屈從,據說楊世達愛的也是她這點。瞭解了原委,張舜卿就更是厭惡,只是這種事在大明屬於灰色地帶她也不好干預,只好眼不見為淨。
薛素芳自知其所指,“楊二爺這人是有些冒失,但是並不糊塗。只要把話點到了,他自然知道尺度在哪。當然,大小姐與範公子,也要委屈一點,只要過了淮安到徐州這一段水路,其他也就好辦了。”
當天下午時分,各條船上坐鎮的管事、大夥計就開始搬家。楊世達是最後搬過來的,他走慣了生意,見的事情多,強盜又沒殺到眼前,其實倒不怕什麼。反倒是高聲宣嚷著自己學過武藝,縱然遇到強盜自己也不在乎,於安定人心上倒是頗有作用。
比起他們來,范進倒是認真多了,先是將關清和範志高叫來做了安排,又到甲板上與鳳鳴歧商議著佈防的事,回來時,已經到了晚飯時分。他和張舜卿的飯照例是關門自己吃,桌上的飯菜也格外豐盛。
見他回來,張舜卿問道:“範郎怎麼對這群蟊賊這麼上心,他們再怎麼厲害,也無非是水盜。我們這支船隊規模不小,青壯男丁幾百人,還有鳳老這樣的高手在。運河上也會有士兵巡邏。水賊只要不能輕易得手,就很難脫身,他們也不敢打這種大船隊的主意吧。”
“話不是這麼說,楊家是有不少護院,裡面也有高手。不過昇平之地的高手,跟這邊的人是不一樣的。修為身手是有,可平素多是與人講手不是拼命,很少見血,更不會殺人。這邊的情形就糟糕的多,鹽商和城市居民好過,鄉下人生計就艱難了。運氣好的進城闖碼頭,或許能吃口飯,大多數在鄉下的,多是靠天吃飯,大多數時候都是吃不飽的。為了一個饅頭就可能動刀,為了一口吃喝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