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責一百,攆出軍營。”
“哈哈哈哈,她死了,那個傻瓜居然死了……”地上的白露仍在陣狂笑,眼淚都快流了下來:“傻瓜,你說她是不是傻瓜?她發現了是我做的,居然替我頂了罪,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早死早超生。倒是你,過不了多久只怕也得去陪葬。”她斜睨著阮安乾,語氣裡滿是嘲諷還有一絲傷感。
“我反正也活不了了,沒必要再把這秘密帶進棺材裡去,阮侯爺你倒是該想想要怎麼跟皇帝解釋。哦,對了,我倒是忘了,你可以說她也是奸細的,再殺了這裡所有人滅口,看看你們家皇帝相信還是不相信?”
她這一番話卻是正好戳在了阮安乾的痛處,他本來就對元帝有些忌諱,臉上的青筋頓時暴起,嘴唇抿的緊緊的,卻仍然是面無表情。
“呵呵,傻瓜,大傻瓜,她怎麼會相信我呢?又幹嘛替我頂,誰會領一個傻子的情?”她說著說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聲音嗚咽,卻是真的傷心。
阮安乾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哀嚎痛哭,忽然轉身衝著裴自如暴喝道:“還不快去把人給我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裴自如被他臉上瘋狂的表情嚇了一跳,連禮都忘了行就飛奔了出去。
阮安乾站在原地,理智告訴他這件事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相信眼前這個女人說的話。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想叫她死。
白露還在低著頭微微的啜泣:“你信不信隨便吧!如今她也去了,欠她的恩情只有來世再報了。”
他揮了揮手叫親兵將她帶下去看管起來,他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裴自如叫了人抬了心梓回來,阮安乾將她放在床上探了探胸口,居然還有溫熱,而且還有一絲微弱的脈搏。他不知道為何欣喜若狂,傳了些內力過去給她續命。又命令去請大夫。
裴自如幾乎是提著那大夫一路拖過來的,那個大夫的鬍子花白,看著床上的心梓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頻頻搖著頭,“恐怕是不行了,與其這樣吊著難受,還不如直接捂死了也好。”
阮安乾凌厲的眼光立刻射了過去,激的那大夫渾身冷汗,雙腿哆嗦:“這,這,容我再看看,再看看……”
他幾次提筆都寫不好藥方,阮安乾索性一把將筆奪過厲聲道:“快說!”
那大夫哆哆嗦嗦的念出了幾樣藥物的名字,阮安乾迅速記下立刻叫人去取。他忙活完了,想起有人說過人參能續命的,趕忙叫人將元帝欽賜給阮老夫人的人參先取來,切成小片喂進她嘴裡。
心梓雙唇緊閉怎樣都弄不開,他索性將那人參先放入嘴裡嚼碎,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哺進去。
她吃了些參,身上的傷口被他仔細的處理了一下,臉色逐漸變白,不像剛抬進來時是淡淡的青灰色。
他微鬆了口氣,已經摺騰了大半天,也不覺得累,留在床邊仔細的看著她的動靜。
這幾天做什麼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從軍營裡出來就直奔她這裡,白露一直被關著也懶得處理。
心梓躺在床上,已經整整六天了還沒個動靜,臉色慘白,身體冰涼的像個死人。阮安乾嘴上不說,心裡卻焦急萬分,這樣子下去怕不是個辦法。
第七天的傍晚,門外忽然有僕人來報:“侯爺,大門外來了個人,說是個郎中,能治百病。蹲在門外不肯走,想見侯爺賞口飯吃。”
他將心梓身上的被子掖好,對僕人說:“帶我出去瞧瞧。”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心梓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她整個人都漂浮在虛無的空中,幸福的好像看到了小時候最最喜愛的玩具。
有人扯著她的手,在耳邊說:“快點回來吧,我們都在等著你。”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