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話,說他也許有辦法。
楚籬看著丫頭顫抖的肩膀,雖然不忍心,但還是說出了真相,她必須要有心理準備的,“丫頭,我見過你奶奶,當是就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你奶奶並不是一個活人,兩年前她可能就已經死了。”
丫頭一聽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楚籬和唐奕天趕緊將她扶住,摻到桌邊的椅子上斜坐著。
“其實半個月前,我跟你們買過糕。那時我就發現你家婆婆根本不是活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能以這種狀態生活這麼久,而且不怕陽光,但她確實已經死了。”楚籬說,“帶我去看看你家婆婆吧。”
丫頭抽泣著,還是沒有從悲傷中醒過來。
“於人的路她已經走完,可能還有什麼心願沒了所以不肯離開,我們現在唯一能幫助她的是讓她好好走完最後的路。”唐奕天說道。
丫頭終於用手帕抹了下眼淚,站起身,“跟我這邊來。”
老人在最裡間的房間,屋內沒有開燈,卻點著一支蠟燭,北邊一扇窗,一塊深黑混著紅色的廣告布釘在窗洞上,方依楚解釋道“奶奶現在怕光,一見陽光就說有火在燒她。”
楚籬在老人床頭坐下,問道,“婆婆,我叫楚籬,我是來幫你的。”
突然老人緊閉的雙眼睜開,緩慢的伸出右手,顯然她已經動用全身力量在抬高,骨胳間發出“咯咯”地響聲,想抓住楚籬的手臂,楚籬本能的伸出手想握住她,唐奕天馬上把他手拉回到自己身後,在他身邊耳語道:“不是說不能動了嗎?”方依楚也驚喜的發現她奶奶病情好轉,就上前來扶她,緊隨一連串“咔咔”響聲,老人竟然坐了起來。
老人的臉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青灰色的面板,像魚鱗一樣一片片的張開,嘴唇動了動,帶著一股惡臭,發出的聲音幾乎不可聞,但楚籬聽得真切,“楚少爺,你來接我了啊。”
楚籬想老人大概是明白自己是來給她送行的,所以點點頭。然後問道,“婆婆,你是不是還有心願末了?”
老人眨下眼,表示肯定。然後眼睛看向床邊的一排樟木箱子,“最下面那個,幫我開啟。”雖然說的緩慢但這次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楚籬和唐奕天搬走上面三個箱子,露出一個老式樟木箱,箱子銅片包角,一把圓形的蝙蝠銅鎖,雖然掛著但卻沒上鎖,唐奕天開啟箱子,裡面只有一個暗紅色布包,取出開啟,包裹裡鳳冠霞帔,和一雙紅色繡花鞋,竟然是一套新嫁娘的喜服。“這老太太不會想嫁個老頭想瘋了吧。”唐奕天輕聲說道。嫁衣一看款式就知道是件老古董了,上等綢緞,嫁衣上繡有連理枝、鳳戲牡丹等當時意義喜慶的圖案,金絲銀線,珠玉穿織,價值,有些地方已經泛白,雖然精心儲存,還是敵不過歲月入侵。鮮豔的色彩雖已褪去,卻絲毫不影響在場幾人對它的驚歎,特別是鳳冠正中間的珠子,在混暗的房間竟泛出一種淡淡白光。
楚籬也面露不解,問道,“婆婆,您要這衣服幹什麼?”
“楚少爺,你不記得了嗎?”老人掙開丫頭的手臂,竟然下床向楚籬走去,聲音依舊蒼老,卻帶著少女撒嬌般的嬌嗔,唐奕天頭皮發麻,只有楚籬這種心善的人還想著讓它成佛入輪迴,其實只要一道符把它打散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
“你喊他一聲楚少爺,必定有些淵源。”唐奕天拔出古刀,橫在楚籬身前,“你到底想要什麼。”
老人沒說話,還是直直的往前走,方依楚怕唐奕天動刀,慌忙去拉他,“讓我跟奶奶說,讓我跟奶奶說,你們別亂來。”楚籬朝唐奕天點點頭,“天子,我們先弄清情況。”
老人走到他們面前,卻沒有看他們,而是想彎下腰去撿地上的喜服。僵硬的身體卻讓這個彎腰的動作顯得艱難異常。楚籬見狀馬上撿起遞到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