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圍滿了好八卦的人。哪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少有人不認得。
可是顧淺凝還是當眾扇了季江影的巴掌,等於是公然撕去他的臉皮。卻如入無人之境,打完之後,眼角眉梢忽然拂上笑,豔若桃花的一張臉,明眸如水,可是不暖,氤氳著層淡淡的冷色調。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刨進人的心裡去。
她說:“季大該知道,我真的是個沒有教養的人。怎麼可能有呢?我有什麼沒有什麼你會不知道?你那麼知道,還這樣懷疑我……季江影,你***真是個滾蛋!活該你全盤皆輸,破產倒閉。你根本有眼無珠。”
她拂袖而去,管他什麼長官,管他什麼季總……基地她自己回,哪怕萬箭穿心,她認了。
薄雲易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顧淺凝本來走得很快,忽然停下來。
薄雲易也跟著停下來,安靜的盯緊她,看她單薄消瘦的肩膀。想起她揚手甩季江影巴掌的時候,脊背挺得直直的,用力得肌肉都在收縮。彷彿是拼盡了全身力氣。就像一張拉緊的弓,只怕太緊微一用力就要斷掉了。
顧淺凝安靜的閉上眼睛,雙睫微微打顫。只說:“你聽,到處都是謾罵,嘲諷,詆譭和誹謗……”她嘴角浮上一點兒譏誚:“聽,他們吵嚷得多熱切。”
其實什麼聲音都沒有,這裡很安靜,只有風聲。過往的人聲和救護車都很遙遠,至於她說的那些詆譭和謾罵更加的聽不到。
她就像一個神精高度緊張,出現幻聽的人。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摧毀了。
如果說薄雲易徹底對她心生憐惜,軟軟的化成水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冷風中的顧淺凝可憐極了,單薄的像是一片紙,冷風一吹微微搖曳,不是不可憐。他知道這些天她的日子定然不好過,壓力鋪天蓋地,像一張網一樣將她套死了。之前他覺得她從容不迫,哪裡是,更像疲憊不堪。驀然生起一種衝動,只想擁她入懷。手臂抬起,不自覺的手指虛握,最後還是放了下去。
薄雲易心頭的一把火燒得嗓子都冒煙。略微沙啞的說:“你聽錯了,什麼都沒有。”
顧淺凝笑起來,背對他,笑得肩膀微微顫抖。
薄雲易覺得恐慌,到底伸手撫上她的肩頭。
“你的思想壓力太大了,不要想那麼多。流蜚語總有一天會散盡。”
顧淺凝蹲到地上,那樣子是想將自己抱緊,可是之前打季江影的時候太用力,這一刻無論無何再辦不到,手臂只能僵麻的垂在兩側。
她辦不到,薄雲易就來抱緊她。把溫度傳遞給她,按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知道你這幾天受苦了,你家人的詆譭對你是致命的傷。可是,既然是詆譭,就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總有一天會不攻自破。”
可是,顧淺凝聽不到。
她搖頭,想把自己晃得清醒一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如此過,仿連自己都無法掌控自己,這樣的手足無措,才讓她真正的怕起來。抓緊他,吵著:“我的頭好疼,我怎麼了?”
越來越疼,疼到最後起瘋來。
薄雲易緊緊抱著她,怕她蹦脫出去坐出什麼傷害自己的傻事來。
不停安撫:“穆曉黧,你冷靜一點兒,馬上就沒事了。”
顧淺凝停不下,不停的尖叫,真跟瘋了一模一樣。
薄雲易的肩膀被人大力的扯了一下,回頭看到季江然。速度快得令人扼腕,已經從他懷裡將人搶奪過去。
他冷著臉,連聲音亦很冷:“她怎麼了?”
“忽然吵著頭疼,緒就不受控制了。”
季江然已經攔腰抱起顧淺凝,快速朝裡面奔。告訴她:“顧淺凝,你振作一點兒。”
薄雲易望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