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紹然長這麼大更是第一次跟爸爸一起洗澡,季江然也愛玩,在浴室裡跟他打水仗,兩個人潑得滿身都是水。洗完的時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都過去了。
季江然將穆紹然抓過來,就跟懷裡抱著小泥鰍似的。一手拍在他的小屁股上:“不能再玩了,你該睡覺了。”
然後幫他塗上沐浴露衝乾淨,自己匆匆的洗完,包上浴巾抱到床上去。伸手將冷風調小,告訴他:“快鑽到被子裡去。”
穆紹然滑進去,就露出一顆溼漉漉的小腦袋。
季江然拿著吹風機過來幫他吹頭髮,穆紹然的髮質很好,雖然是個男孩子卻又軟又順。他的指穿行其間,心裡也是軟軟的,只道是說不出的感觸。方才覺得自己是個爸爸,而這個孩子身上流著他與穆小西共同的血液,是他們愛的結晶,一定要是上蒼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季江然幫他吹出一個好看的造型來,告訴他:“可以了,你先睡,爸爸把頭髮吹一下。”
等他收拾好過來,穆紹然已經睡著了。
季江然把兒子輕輕的攬到懷裡來,看一眼時間,十點多了,對於孩子來說已經很晚了。
才開了機給穆西發簡訊。
穆西本來就睡不踏實,簡訊鈴聲一響,一下便醒來了。翻開來看,字字都要咬出響來:抱著兒子睡覺比抱著老婆還舒服。末了他還打上一個微笑的表情,說不出的得意洋洋。
他那麼耀武揚威,竟然還發簡訊來刺激她。
穆西咬得後牙槽疼,將電話打過去,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季江然就已經關機了。她將電話扔出去,這一次徹底碎掉了。
起來泡茶喝,一整夜的時間都睡不好。
紙醉金迷中的不夜城,遍地歌舞昇平。燈紅酒綠映著璀璨的花花世界,哪得一處閒涼。
顧淺淺喝多了酒,胃裡翻騰的厲害,一股股想要嘔吐的衝動。從包間裡出來,扶著牆壁去洗手間。前面不遠處的一扇門開啟,一雙男女看來也喝的不少,鄭方低下頭啃噬。懷裡的女人咯咯的笑出聲來,嗓音嬌嗲地嚷著討厭。
顧淺淺集中精神看清楚,要躲已經來不及,鄭方扭頭看過來。
二十二三歲的女人,面孔和身材都堪稱出眾,再加上露骨的穿著和濃豔的妝容,風情無限。
不過鄭方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他的小姨子顧淺淺。
看她轉身要走,鬆開女人叫住她:“顧淺淺,看到大姐夫你跑什麼?”
為什麼不跑?一個是嫖/客,一個是這裡的陪酒小姐,這樣的角色說出來不讓人感覺尷尬?
不過顧淺淺做了這麼多年,倒也覺得沒什麼了。家裡人一定都猜得到她做的到底是什麼,只是苦於她誰的話都不肯聽,一直沒人真正管得了她,天天吵吵鬧鬧不現實,久而久之就不再管她了。
而且一個城,即便這種場合許多人可能一輩都不會來一次,但是難免就撞到熟悉的人,眼見就將她自己的大姐夫給撞到了。不過這些年還是頭一次,以往她都是刻意防著。她早問過了,鄭方沒有這家的會員卡,說明平時幾乎不來這家,當初也是選擇這裡的因素之一。
至於季江然,那位爺神出鬼沒,即便遇上也沒什麼,他分明知道她是做什麼的。況且這些年顧淺淺真是很少碰上他,客戶一起來喝酒,也不會點她陪酒。
除了這些人是與顧家多多少少有些關係的,其他人更加算不得什麼。
她就是墮落,顧淺淺不否認。這些年她見慣了風雨,越來越不看重別人的眼色。
小姐陪酒也陪睡,喝醉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要這樣謾諷。
猶豫了一下走過來,皮笑肉不笑的:“大姐夫,你來這裡我大姐一定不知道吧?”
鄭方打量她,然後挑起眉:“你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