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吃過飯,不等顧淺凝站起身,他已經拿起她的外套替她披在肩頭。顧淺凝才穿好,一隻手臂伸到胸前,從後面緊緊抱住她。
咬著她的耳朵狀似感嘆:“氣死我,你開心是不是?”
顧淺凝手臂掙扎了兩下,他抱得很緊,她苦笑:“季二少,你在跟我開玩笑麼?我沒想到你這麼玩不起……”
季江然驀然將人轉過來,一隻手捧著她的臉吻住她的唇齒。一開始就猛烈滾燙,像貪婪的水蛭,帶著席捲一切的霸氣,兇狠的想要吃掉她。
沒用顧淺凝推開,他自己就已經放開了,頭一錯攬著她,氣息微重,埋在她的脖頸中,嗓音低沉沙啞:“你就那麼玩得起麼?跟季江影睡過幾次了?嗯?”
顧淺凝怔了下,季江然這種低靡嘆息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給人一種錯覺,彷彿真的在乎。但怎麼可能在乎,這才是十足的混世魔王,萬花叢中過,片草不粘衣的得道高人。
騙其他小姑娘還可以,可是,顧淺凝連人心都不相信,又怎麼會相信他。
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開。
“二少,你想說你是跟我玩真的麼?要是信了你的話,我顧淺凝死了都沒法得道成仙。去找你其他的女伴吧,乖!”
季江然咬牙切齒,狠不得掐死她一了百了。大手在她腰上狠狠的掐了一計,真的掐疼了她。
顧淺凝吸了一口氣,惱氣來:“季江然,你瘋了。”
季江然扯動嘴角邪氣的笑起來:“比第一次還疼麼?”
再怎麼提醒她都沒有用,即便這是顧淺凝的第一個男人,卻不是最後一個,也不是唯一個。顧淺凝早同他說過這樣的話。當時東窗事發,滿城風雨,兩個人多麼不堪。他可以招開記者會澄清一切,說他是一時糊塗,她卻連立足之地都沒有,走到哪裡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如果是真的顧淺凝,時至今日一定已經不在了,哪裡活得下去。
所以顧淺凝說,算了,他給的感覺再好,可以讓她很舒服,但是那種身體上的貪戀彌補不了一切,心靈上的龜裂和創傷最可怕。這些公子哥們又如何懂得。
他們從來不懂得人心的可貴。其實就連顧淺凝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
這樣的兩種人糾纏到一起,只能算一晌貪歡,不會有好結果的,不如趁早懸崖勒馬。
“二少,什麼樣的女人你都找得到,她們很樂意為你承歡。別再來找我,丟下的再拾起來,它真的很令人厭倦。”
季江然抿緊唇角,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樣子深沉。今晚他穿了一件白襯衣,邊緣鑲著金黃的邊,刺繡上去的,紋絡精湛。就連袖釦都十分講究,亮晶晶的黑色鑽石,奢華魔力。
這個男人喜歡一切漂亮的事物,包括女人。卻難得有心,摒棄起來輕而易舉。不論多難得到的,也不問當時花費多少心思。只要厭倦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不怕失去,因為他可以輕輕鬆鬆再擁有,而且是更好的。
唯獨這個女人,他像菟絲一樣纏住她,讓人拿他很沒辦法。
像個執拗的小孩子,攥著她的衣角不放手。他在其他女人面前的樣子顧淺凝不止一次見過,像個王者,即便笑著,眉眼清淡,彷彿不溫不火。或許優雅就是這麼體現出來的,他花心又風流,在整座城裡被女人迷戀的指數卻很高。
偏巧她不喜歡。
兩人從餐廳裡出來,顧淺凝跟他揮手道別。
“二少,再見。”
季江然如影隨形:“送我回家吧,司機送我過來的。我不習慣打出租。”接著把錢包拿出來,開啟來讓她看,之前刷卡付帳,才發現裡面沒有一分現金。
像是無可奈何又沒有辦法。
顧淺凝說:“我有。”掏出來就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