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然很節氣地挑起眉:“憐憫我?你這是施捨麼?如果你真這麼好心,收留我一晚得了。”不等她說什麼,他已經過去開啟她的車門坐到副駕駛上。
顧淺凝頭疼,男人一旦難纏無賴起來,比女人還要可怕。
“回哪裡?”他狡兔三窟。雖然住在大宅,可是房子就有好幾處。
估計這樣可以滿足慾望如潮湧上來的時候,哪一路上段都有去處,方便隨時隨地滾床單。
顧淺凝邪惡又鄙視的想過,不會認為他是為投資才購置的房產。
季江然閒散的靠到椅背上:“回城南的別墅。”攏緊風衣,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操手瞌目,懶懶說:“到了叫我。”
這一棟房子離吃飯的地方最遠,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還沒有到。
外面又下起了雪,越往山上走越不敢快開。車燈照著前方路況,昏黃的一段路,也是朦朧不清的。
顧淺凝那樣小心翼翼,雙手握緊方向盤一點兒不敢懈怠,認真看前方路況。一扭頭,季江然還真的睡著了。睫毛覆下來眼窩處投下陰影,他睡覺的時候喜歡微抿唇,呼吸均勻,歪著頭跟小孩子一模一樣。
如果不去細想他的邪惡與花心,這個男人還有一絲絲的溫暖。
只是被他盯上的女人很麻煩,優雅陽光的外表下長著一顆吃人不吐骨頭的心,這就很麻煩。
一不留神,車子跑偏,忽然一下就熄火了。
顧淺凝納悶,有些搞不清狀況,下檢查,不像是輪胎的問題,黑通通的,又看不出哪裡的事情。
冷冬的夜,漫天飛雪,冷得叫人骨頭打顫。風絲夾著飛雪在耳畔呼嘯,顧淺凝只穿了一件七分袖的羊毛衫,薄薄的一層。開啟車門上來,一下將季江然震醒了。
神態慵賴,迷離著一雙眼睛看她。連嗓音都微啞,看來真的睡得很沉。
“怎麼了?到了?”按了一下眼角,向外看,漆黑一片,不禁訝然:“這什麼鬼地方?你把車開到黃泉路上來了?坑我是吧?”
顧淺凝也沒好氣:“誰知道你這什麼破地方,外面下雪,路根本不好走。車子出狀況了,你看看哪裡的問題吧。”
季江然煩燥的直皺眉:“就說你這幾十萬的車子不頂用。”傾身看了一眼,驀然抬手敲在她的腦門上;“笨死了!長腦袋幹什麼吃的,車子沒油了你不知道啊?”
顧淺凝一看還真的是,一箱油加好幾天了,本來上下班再撐個幾天沒有問題。工作陳雜,便沒放在心上。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油了,這個時候上哪裡找油去。
“那怎麼辦?離你的住處還有多遠?”
季江然懶洋洋的靠到椅背上,睏意還很濃重,哼著鼻子說:“遠著呢,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能在車裡過一夜了。”
顧淺凝怔了下:“那還不凍死。”
雪越下越大,只怕等到明天早上,就算加上油,車也開不出去了。
季江然眯起眸子,要笑不笑的;“怕冷?怕冷到我懷裡來,我抱著睡。”
顧淺凝白了他一眼:“不能在這睡,給你的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吧。”
“那你呢?”
“不用你管,我在這裡等到明天早上死不了。”再惡劣的環境她也能經受,可是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肯定不行。
季江然罵她:“死腦筋。”催促她下車;“去我那裡將就一晚吧,沒有多遠了。”
顧淺凝坐著不動,伸手去扯大衣,車廂內漸漸冷下來了。
季江然已經繞過來,開啟車門將她拉下來。
“你跟只母老虎一樣兇悍,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瞪了她一眼,惡狠狠:“你想得美,真當我飢不擇食?”
最後還是跟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