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盯緊她。
顧淺凝反倒笑了聲,站起身說:“是我自找不快,早該想到跟你們這些人也談不出什麼,你們就是巴不得我死。不過我奉勸你,看好自己的命。將不久矣。”她聲音輕飄飄的,宛如鬼魅。轉過頭來看到顧夫人,張著嘴巴是想跟她說話。顧淺凝已經伸手拍在她的臉上:“你可真是顧淺凝的親媽,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顧夫人一張臉滿是慌張的愧色:“淺凝,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你們每次出賣顧淺凝,陷她於水火就會有辦法了是不是?”她板著臉,冷冷道:“你們拿她的幸福換取辦法,就不怕不得好死?”
顧淺凝覺得胸口那裡悶得厲害,就要沒辦法喘氣了。不得加快步子,快速走出酒店大堂。
天已經黑透,冷氣如霜,吸進肺腑中如刀割一般。也有短暫的茫然,顧淺凝的人生真是糟糕透頂,要像現在這樣露洞百出,處處被人算計。
生在長在這樣的環境中,苦不堪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顧淺凝一走,顧老夫掩著嘴巴哭起來。不是一點兒感觸都沒有,指著顧老爺子問:“你為什麼非得編造那些謊話?你明知道淺凝她從來沒有勾引過你,是你對他想入非非,這些事我都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有發生過,你為什麼還要這樣?讓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活?”
顧老爺子咬牙切齒,只差伸手打她。
惡狠狠的說:“我就要讓她生不如死,她不是很有骨氣,有本事就出去賣啊。真以為我不能將她怎麼樣。”呵斥她:“再替她說話你也滾出去,我會咬著這個謊言到死,讓她一輩子不好過。”
顧淺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公寓樓下有人喚她的名字,聽不太清楚,所以不確定是真的。
“穆曉黧。”
穆曉黧……這樣虛幻,彷彿隔空傳來。聽到耳中,就只有陌生。
顧淺凝步伐頓住,站了兩秒鐘才回過神來轉身看。雪花仍舊細碎,像剪碎的紙片,兜頭往下落,迷離得人睜不開眼。天那麼黑,光也十分慘淡,她的腦海裡,也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影子。
看到一個人本來斜倚在車身上,此刻正站起身朝她走過來,身材挺拔,翩翩搶眼。其實路燈昏黃的光在這樣的天氣裡是很微弱的卻勾勒出來人華麗剔透的輪廓。
顧淺凝是個不會做夢的女人,只是有一點兒恍惚,就連《大話西遊》也沒有看過,卻聽別人說,有一個叫做至尊寶的男人是駕著七彩詳雲來的。然後她靜默的佇立著,就彷彿有五光十色的燈光照顧進她的眼睛裡,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薄雲易看她只微仰著頭看著他,伸出手指輕觸她的額頭。
指腹有一點兒涼,可是聲音溫暖:“這麼傻,怎麼當的高階秘書?”
在顧淺凝聽來卻極其諷刺,現實得不能再現實,拉下臉。她心情不好,連語氣都很糟糕。
“怎麼?以為我是先上床,再上位?”
薄雲易怔了下,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淺凝搖頭笑起來:“你明知道我不叫穆曉黧,我是整座城聲名狼藉的顧淺凝,你以前沒有聽說過?”
想起來了,才覺得初時他就是在戲弄她,她家喻戶曉,臭名遠揚,他又是季江然的好朋友,怎麼可能不認得。即便以前真的沒見過,現在也該見識到了吧?而且她正好因為這個被辭退了,多麼應景。
想一想,總在最狼狽的時候遇到他,連她都覺得是場鬧劇。這樣趕巧,讓人哭笑不得。她心情不好,連說話都沒法心平氣和。
薄雲易定定的看著她,他是認得,打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誰。可是他從來不與謠傳為伍,在他看來,她就是穆曉黧。
看她鼻子都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