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穿的那麼單薄一定很冷。不管她是否願意,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到自己的口袋裡取暖,他的手很大,在外邊呆得太久,也僅有微薄的溫度,卻很快暖起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什麼都不相信,我只知道我是呈揚,而你是穆曉黧。你當時就是這麼告訴我的,我就相信了。”
顧淺凝抽出手:“薄先生,別說笑了,這不是童話故事。”
想知道他是誰並不難,季江然身邊的朋友非賢即貴,一問便知。她也早就知道了。
反正都是胡謅,扯平了。
“薄先生,我還有事,先上去了。”
薄雲易在背後問她:“為什麼沒有赴約?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顧淺凝頭也不回:“沒那個必要,我們又不是朋友。”
她沒有朋友,孤立無援,到現在連組織都回不了。不過她從來不會害怕,他們本來就是孤軍奮戰的。人出生的時候沒有人陪著,死的時候更加不要指望。
而且有些人了無牽掛是好的,軟肋太多隻會死得更快。
薄雲易就知道她是個冷漠的女人,早在初見的時候就知道,這樣不容親近,那些傳言又怎麼可能是真的。
他來了很長時間了,來的時候不是不猶豫,她一定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他這麼久都不出現,忽然現身,會不會被置疑是來看她的笑話?薄雲易做一件事還從來沒有這樣猶豫過,顧慮重重,總想不清自己的心意到底是怎麼樣的。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不容分心,他咬牙切齒等到今天。還是從東帝大廈裡出來了,開車直往這裡,簡直沒頭沒腦。
顧淺凝冷落了他,也不覺得失望難過,只是很心疼她。這個女人笑起來很漂亮,可是言不由衷,只一眼就能看出虛情假意。根本不是真的歡喜。
她是不會微笑的。
上官小小給他打來電話,電話裡擔心不已:“薄雲易,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薄雲易手指有一點兒僵,就連聲音都十分僵緩:“在路上,快到了……”
收起電話,抬頭,午夜鐘聲快要敲響的時候,眼前的建築物依舊燈光璀璨。顧淺凝就在哪一扇窗裡他也知道,本來不知道,可是她上去的時候他一直仰頭看著,只有一盞,很快亮起來了。他知道,那一定就是她。
昏黃的顏色,很溫暖,跟她這個人一點兒都不一樣。
薄雲易感冒了,而且還是重感冒,不僅發燒,還流鼻涕,從早上就打不起精神,連一杯牛奶都喝不下,更別說其他早餐。可還是得去上班,最緊要的關頭,如果稍有懈怠,就會全盤皆輸。
他們蓄意待發這麼久,總不能在曙光來臨之前功虧一簣。
上官小小快要急死了,看他穿上西裝外套就要出門。吵他:“薄雲易,你不要命了?三十九度五!你還想去哪裡?”
薄雲易整理茶几上的檔案,收到資料夾裡。
沒有抬頭:“不工作怎麼行,你不知道現在有多關鍵。”
“再關鍵也能不顧自己的死活啊。”上官小小拉住他,心疼得直想掉眼淚。不知道怎麼就凍到了,昨晚回來就聽他吵著發冷,看著沒什麼精神,就擔心他生病了,卻說睡一覺就好。早上一來就發現他臉色極不正常,懷疑他是生病了,拿溫度計一測,嚇死人。“我先陪你去醫院吧,等燒褪了再去工作也不晚。否則你這樣去上班,一準會暈倒過去。”
薄雲易顧不上,推開她。
“小小,別鬧,我真的沒時間。吃點兒藥就好了。”
他非要出門去工作,她也沒有辦法。從小到大他一次都不肯聽她的,都是她圍著他的屁股後面轉。
勸不動他,只得給薄雲易的家裡打電話。薄夫人接的,聽到上官小薄雲易病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