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
林嫣然跟出去。
看到季江然怔愣的站在那裡,目光緊緊盯著路上過往的車流,表情很嚴肅,冷得讓人打顫。
小心翼翼的喚他:“季總,你怎麼了?”
季江然這才收回目光,按了按眉角。嗓音沉沉的說:“沒什麼。我送你回去吧。”
又是像這樣送她回去,林嫣然不知他什麼時候會說將她帶回去。她知道那樣想很下賤,要被人說成不自愛。可她真的是那樣想,才說明他是將她當成一個女人看了。
而不是現在這樣,抱著她,懷裡仍顯空空,吻她的脖頸,卻不肯沾她的嘴唇。
他說:“我脂粉過敏,女人的這種香我真受不了。”
林嫣然說:“我沒有化妝,一點兒水都沒有拍。”
季江然玩世不恭的笑起來,樣子邪氣橫生,豔光流轉。
“那了不得,真的跟擦了粉脂一樣香,天生麗質。”
今天季江然似乎很累,有種一下子就垮下來的感覺。到了她公寓樓下,告訴她:“你上去吧。”
然後他坐在那裡沒動彈,額頭抵到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最後挑出一根菸點上。
☆、(083)以後我只愛你
如今整個顧家門庭冷落,來參加葬禮的並沒有幾個,有的還是看了顧淺雲夫家的面子,也算是還顧淺雲的人情來了。
顧夫人在山上給他買了一塊墓地,花去不少積蓄,另一半顧淺雲和顧淺淺幫著出了。總算將顧錦州安葬在那裡……這對於他來說,又何償不是解脫。在牢裡的日子很難過,度日如年,身心都被拖垮了,時至今日才會狼狽的去。
直到最後一刻,拉著顧夫人的手,喉結滾動,仍沒說出一句話來。嘴角乾澀,起了一層水泡,這幾天說不出是哪裡疼,吃不下喝不下,受盡煎熬,越來越相信,或許這就是報應。生平做了太多壞事,報應來了,像這樣擋也擋不住。盯著顧夫人看了很長時間,最後眼角滾落一滴渾濁的眼淚,看人的目光渙散,顧夫人看著他苦苦掙扎,似是十分痛苦,哽咽著說:“老顧,你去吧。”顧錦州手上一鬆,緩緩閉上眼。
當年那些事,到底沒能說出來。
罪孽太深太重了,即便是死,也不會得到寬恕與原諒。就讓他下九重地獄好了,當是償還這一輩子欠下的。
顧淺凝也來了,這倒讓人沒想到。
她刻意從美國飛回來,就是為了來看顧錦州的笑話,他真的死了。晚年這樣慘淡,可是不覺得他可憐。他活到這把年紀,日子也算賺足了。
顧夫人一轉身看到她,怔了下,喚她:“淺凝……你回來了,過來看看你爸爸。”
其實就是一塊石碑,上面印著顧錦州意氣風發時的照片,臉面圓潤,對著所有人微笑。
顧淺凝緩慢的走近,清冷的看著那塊石碑,目不轉睛的看了一會兒,只說:“他不是我爸。”
在她心裡是覺得他死有餘辜的。
顧淺雲眼眶有一點兒紅,聽她這樣說,衝她發脾氣:“就算你不是顧家親生的,也是我們顧家把你養大,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麼,沒有一點兒良心?”
“良心?”顧淺凝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微微笑起來:“你們顧家人真的懂得什麼叫良心麼?難道你沒有問問你的母親,你爸爸這一輩子做過什麼?”
一定惡淫滿貫,不想也知道。人不能因為最後死了,就能把做過的錯事一朝抹煞。每個人都終有一死,沒什麼了不起,不會成為脫罪的理由。
顧淺凝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顧淺雲,掏出煙點上,平靜的吸了兩口,沒等掐滅順手扔在了石碑上。
這樣一個不羈的動作成功將人激怒。
連顧夫人都開口說她:“淺凝,你爸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