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不能原諒他?畢竟是顧家將你養大,你這樣是不尊重死者。”
“他活著的時候懂得尊重別人麼?有什麼資格和理由死了之後讓萬民敬仰?”她的眼神和話語統統變得凌厲起來,盯得顧夫人彷彿顫了一下:“你的不幸,是你的懦弱找來的。別人的不幸,卻是你的懦弱和自私造就的。其實你和顧錦州沒有什麼不同,這大抵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是命中註定要在一起的人。”
顧夫人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怔愣的盯緊她。這些天照顧顧錦州很辛苦,等到這一刻,將他安葬,全身的力氣已經是被抽空了。再聽到顧淺凝這樣冷淡的話語,如同被狠戾的指控,那些她最不願記起的陳年舊事。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顧淺雲和顧淺淺手忙腳亂的過去扶她。
“媽,你怎麼了?”
顧淺凝淡淡的掃了一眼。
車子停在半山腰,她是走上來的。原路往回走,天氣晴朗,有一點兒燥熱。她穿著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下山的路走的緩慢。
顧淺淺從後面追上來。
“你等一等。”
顧淺凝就真的轉過身,嘴角有一點兒譏誚的痕跡:“怎麼?你也想對我說教兩句,講一講什麼是良心?”
顧淺淺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覺得她可真是漂亮,越來越乍眼,竟像是擁有了巔峰的美貌,連氣質都彰顯得高高在上。蛻變得她就要認不出她來了,陽光下她的妝容那樣耀眼,是穠豔的,神色卻總是隔著一層的冷淡。顧淺淺也想變成她這個樣子,以前蔑視她,不將她放在眼裡,卻不得不說,到了現在她期待自己可以變得跟她一樣目空一切,無堅不摧。
顧淺凝皺了下眉問:“沒話說?”她轉身要走。
顧淺淺又叫住她:“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站到路旁那片濃蔭下,擋去一半的暑意。
顧淺淺開門見山:“其實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聯絡不上你了。有些關於安子析的話我想跟你說。”
顧淺凝好笑:“你跟她不是一夥的?”
顧淺淺尖銳的指甲摳進肉裡,那樣疼。
惡狠狠的說:“我現在最恨的人就是她。”她沒說什麼原因,其實很多,又說:“當初季家和顧家解除婚約,我想一定是安家在搗鬼。沒人知道你和爸的事,只有安子析,她說有了那個,就能順利解除你和大少的婚約。後來安桐真的去了家裡藉著這個來威脅爸,最後替換了你大少奶奶的位置。還有,你第一次從外地回來,我去別墅鬧,也是她出的主意。一直以來,她都在跟我煽風點火,說顧家之所以會垮掉,是你聯合大少暗中搞鬼。就連上一次爸對媒體公然汙衊你,也是她一手安排的,注意是她出的,最後媒體也是她找的。她安排好了一切,所以順當的不可思議。要是憑藉我們當時的力量,怎麼可能辦到。”
有些事她明明白白的知道,有些卻是聯想出的,才越發覺得自己傻。安子析那樣的心機,根本不是真的對她好。有了一些腦子,才慢慢想起來,當初顧家的轟塌,就是安家搗的鬼。這麼久以來,她都是被安子析當槍使喚了。其實只一認清她是什麼樣的人,這些並不難想到。
怪只怪她一直那樣天真那樣傻,對她一點兒小恩小惠收賣,深信不疑。
顧淺凝遁著她的話想,當時季家跟顧家解除婚約,接著顧淺凝和顧錦州那點兒謠傳就在網路上沸沸揚揚。如果按顧淺淺的說法,當時那些事只有安子析知道,還能以此要挾顧錦州的話,那件事也該是她做的。
她不動聲色的想完,淡淡的看向顧淺淺:“你既然遭遇了同夥的背叛,那麼恨她,怎麼不去報負她,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顧淺淺咬牙切齒的說:“我做夢都想殺了她,可是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