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聲響起,一個人從密林深處走出來。
我再也沒有力氣了,連驚帶嚇,抱著棣癱軟在地……
救我們的人扛著死狼,帶著我和棣回到他住的地方。
我第一次見到會有人這麼窮的。以前看到家徒四壁不大理解,現在懂得了。一間破木屋裡只有一張硬板床和一個架子,床上堆了一床看不出什麼顏色的露出棉花的被子,所謂架子也只是幾塊石頭壘在一起,上面擱了塊粗糙的木板,板上放了幾個破碗。屋子中間有個小坑,裡面點著火,上面有個架子,吊著鍋。
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面向裡睡著,看不到臉。
我喜歡乾淨,若在平時,打死我也不肯讓棣睡在那張髒得只能看出黑色的床,現在沒有辦法,只好把棣放在那人旁邊。
我繼續給棣搭脈,然後讓救我們的人帶我去採藥。
那個人看起來很老實,見我為棣診治,囁嚅了半天,然後求我也瞧瞧床上原先躺著的那個人。
我看了看那人的舌苔,又翻開他眼皮瞧了瞧,再為他搭脈。
搭脈的時候看到他手腕上有傷,順手捋起他的袖子往上看,只見他手臂上斑斑駁駁的傷重疊在一起,有的地方化膿已經露出了骨頭,扒開衣服再看,身上更是慘不忍睹,到處上著夾板,摸一摸肋骨,有的已經斷了,再往下摸,腿骨也碎成一截一截的。
我嚇得縮回手,回頭瞪著那個人,說不出話。
那個人急忙搖手,說:“不是我,不是我,我前幾天在山下遇到他已經是這樣了,我只能簡單地為他處理一下傷口,接一下骨頭,可是他一直髮熱,這個我實在沒有辦法。”
我立刻為那個病人搭脈,這人的病可保�棣兇險得多。
我立刻讓救我們的人帶我出去採藥,回來後分別煎,給那人和棣灌下。
棣和那個人的高燒一下不下,我的嘴唇都咬破了,在又小又黑的屋裡來回地轉,最後想起遇到狼時我給他輸入真氣時他一舉把我扔到樹上的事,不知道把真氣輸入他體內能不能讓他的病情好一點。盤膝坐在床上,讓救我們的人把棣扶起來,慢慢地將真氣輸進去,順著他體內經脈遊走。
幾個周天下來,我的頭上出了密密的汗,棣身上也出了一層汗,摸摸體溫,好象下來一點。
再看看那個傷得很重的人,咬咬牙,把手貼到他丹田處,直接將真氣注入他氣海|穴。那人輕輕哼了一聲。
強撐著為那個人打通經脈,到了最後,我一頭栽了下去。
等我睜開眼,眼前是棣大大的眼睛,關切地望著我。
我伸手摸他的臉,“你醒了?”棣點點頭。我這才發現他坐在我身邊,而我躺在床上。
一翻身想坐起來,眼前一陣發黑,棣急忙扶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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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很奇怪地問,怎麼我和棣調了一個個,難道是我病了而不是他病了?
棣說:“你內力耗損太大,堅持不住了。再躺一會。”
我眨著眼睛,問:“那你呢?你好了?”
棣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沒那麼難受了。你是不是把內力輸入我身上了?我好象覺得有點不對勁,好象身體比以前還輕。”
奇怪,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名堂,乾脆把目光投向旁邊躺著的那個人。
那個人本來臉色灰暗,此時也好象亮了一點。
摸摸他的額頭,也沒有原先那麼熱得燙手了。
這時救我們的人走過來叫我們吃飯,我過去一看,吊鍋裡燉著肉,裡面還有點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是什麼?”
那個人憨憨地笑了一下,說:“這是山雞肉,這是山菌,這是木耳,這是野菜,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