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我了好一會,說:“方槐,你有何事?”
說了那麼大的一聲,現在我的嘴巴實在是疼,疼得口水都不敢咽。只好用袖子擦。
我這個樣子一定醜死了,旁邊好幾個人笑出聲。
皇帝問:“你的嘴怎麼弄的?臉上是被誰打的?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我張著嘴半天也說不了聲,太疼了,衝李千山招手,讓他幫我拿紙筆。
周圍一陣吸氣聲。
李千山只是笑笑,徵得皇帝同意,叫太監拿來紙筆。
我把紙放在一個太監背上,將事情發生的起因,他們侮辱我們的話,以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全寫出來,就連借給棣內力的事也寫出來,我不想騙皇帝,也不想騙任何人。事情就是這樣,誰是誰非還請皇帝自己定奪。
皇帝看完了臉沉了半天,說:“君玉,你來唸。”
一個年輕官員走向龍案,接過我寫滿字的紙,當眾唸了起來。
棣此時也清醒了,掙扎地說:“皇上……他們……說……我……和哥哥……不……去做……孌童……可……惜……了……我們……的……好相……貌……還……還說……說了好多……不……能聽……的話……我……我……我……才打他……們……”
“本來……我……沒下……重……重……手……可……可他們……打……打我……哥……”
說幾個字,吐一口血,我的頭又暈了,這次是爹爹再也忍不住衝過來扶著我,一邊流淚一邊說:“萬歲,臣兩個孽子惹出此等禍端,臣其罪難逃。但念臣子受辱在先,又受此重傷,還請萬歲只懲罰臣一人,饒過臣的兩個孩兒。”
棣以前飛鴿傳書時說皇帝很喜歡他,這句話不是虛言。他一邊說話一邊吐血的栗子讓皇帝臉上變了色,抬手叫旁邊太監抬了一邊,再叫捧了案上熱茶叫棣喝。
又傳太醫院太醫為棣診治。
幾個白鬍子老長的太醫去看棣,還有一個拉著我瞧我的傷。最後向皇上稟告:棣所受刑傷為鞭刑和杖刑所致,傷口中發現殘留的鹽粒和辣椒末。下陰有傷。斷骨七處,已被接好,其中一根斷骨刺傷肺,所以說話時才會吐血,五腑六髒也略有小損,需服藥靜養百日。說我右足燙傷在先,未曾醫治又遭外力重創,足趾斷了兩根,足踝筋骨也有挫傷,也需臥床靜養,臉上和嘴上的傷只是外傷,無需掛慮。
我只聽到第一句,眼淚就嘩嘩地往下流。
爹爹也受不了,大聲說:“萬歲,臣子就算犯了罪,也只是當街群毆,只應受杖責。如今臣子受傷若此,非大奸大惡之徒不遭此刑。臣子不滿十七,平日縱然頑劣,受辱在先,打人在後,情急之下出手重,傷了人,被官府抓去也無話可說。只是康平府尹抓了人,不審不問,不通知微臣等家人,濫用酷刑,以處治江洋大盜之刑加之臣子之身,微臣難服,還請萬歲還微臣一個公道,還臣子一個公道。”
……
……
這件事的結果是每人各打五十大板,李千山當街毆打官差,目無法紀,是皇帝親審,罰一年俸祿,交出掌管戶部的差事。
康平府尹不按律法規定,不加審問濫用大刑,免去官職,永不復用。
一眾原告出言侮辱被告,又聚眾鬥毆,交官府杖責五十。
我和棣出手太重,使用邪門藥物,致人傷,也應杖責五十,因受傷太重,免去罪責,由家裡嚴加管教。
我爹爹也問了個家教不嚴之罪,官貶一級。爹爹請求辭官,被駁了回來。
這件事到此便告結束。
當晚,我和棣被接回家中。
這件事便算了結,我和棣任性出走的結果以受罪而告終。心裡這個窩火鬱悶就別提了,特別是棣,咬著牙說等好了以後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