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纏身,不能遠送,還望見諒。”
我又同他客套幾句便告辭了,出了亭子回頭看,萬佚聞仍舊端坐著,脊背挺得筆直,我卻隱隱覺得淒涼。
經歷了這樣大起大落的人生,怕是什麼都已經看開了?能夠活著,已經十分不錯。
小滿迎上來,左右看看我,挑起一邊眉毛:“看你哭得跟花貓似的,不是萬佚聞打你了?”
我捶他一拳:“是啊,還不替我報仇去!”
他把自己的帕子扔給我,哼一聲:“打得好,怎麼不把你打啞巴了。快把臉擦擦,萬佚聞看不見,我可是看得見的,妝都花了。”
我恨得,半點感傷的情緒都沒了,接過他帕子幾下擦乾淨,又使勁哼了兩管鼻涕出來,不動聲色地揉進去,得意洋洋地遞還他:“謝謝啦。”
小滿躲出幾步遠:“洗乾淨再還我,我聽見你擤鼻涕的聲音了。”
……歹勢。
我悻悻把手絹團緊些收在懷裡,正尋思著怎麼找回場子來,餘光卻瞥見前頭來了人,看顏色還是位高階公務員。連忙低頭見禮,拉著小滿規規矩矩地退到一邊,等他過去。
誰知那人走了幾步卻又折回來,柔聲問我:“姑娘可是姓樊?”
正文 25。姦夫淫婦一相逢
我餘光瞥見來了位高階公務員,連忙低頭見禮,拉著小滿規規矩矩地退到一邊,垂首等他過去。
誰知那人走了幾步後卻又折回來,站在我面前柔聲問:“姑娘可是姓樊?”
小滿在我身後陰陽怪氣地輕呵一聲,似是十分不滿我四處拈花惹草。
天大的冤枉,這人的聲音雖然像絲綢一樣華麗悅耳,但我確定,我從來沒聽過他說話!
我低著頭笑道:“妾孃家姓凌,夫家姓陸,——家裡也沒有姓樊的親戚,大人怕是認錯人了。”不抬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他真是春紅的老顧客,隨便說個姓詐我呢。
那人似乎對我的答案不太滿意,踟躕半晌道:“抬起頭來。”
呸。
我肚子裡那點微薄的八點檔劇情告訴我,這句話後頭跟著的情節,大半是女人目光盪漾含羞帶怯地抬頭,柔光鋪滿整張大臉,男人瞬間被金燦燦的女主光環閃瞎狗眼,驚為天人。接下來,如果男人是真命天子的話,就會以兩人為圓心、方圓五百里為半徑,掀起一場又一場腥風血雨。如果這位只是炮灰男配,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艱苦卓絕的調戲與反調戲,直到正牌男豬閃亮登場,英雄救美。
總之,如果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相貌表露出濃濃的好奇,那麼便可以預設他的心已經死啦死啦地壞了。
可是民不與官鬥,我除了肚子裡嘀咕幾句高階公務員都特麼的不正經,難道還能跺著腳嬌羞地嗔一句“就不”然後小內八跑開?他要看,我就只能乖乖展示給他看。
還好剛剛那一哭,早上精心描畫的妝容都和著鼻涕被我擦在了小滿的帕子上。這一張臉,還沒有到不施粉黛就能夠顛倒眾生的份上。
我大義凜然地掛著一臉貞節牌坊緩緩抬頭,舉目正對上一張勉強剋制著激動心情的英俊麵皮。
小夥子一雙黑眼睛閃啊閃,嘴唇輕輕抿著,不像是來調戲我的,倒像是要給我開個什麼驚喜派對。似乎只要我露出半點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就要大笑出聲,與我擊掌歡呼。
我上下打量他:二十五歲上下,高鼻薄唇,劍眉星目,眉間自有正氣凜然,一副經典小生形象。
身材似乎也不錯。
但,這孫子誰啊?
那人見我來回打量他,沒有半點和他相認的表示,熱切的表情便逐漸冷了。半晌,他用袖子遮著臉輕咳一聲,端起官腔問我:“你可是沈家堡人士?”
壞了,他該不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