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突兀地稟報,打斷了車廂裡旖旎的風情。
蘇越受驚,如彈簧般躍起,奮力推開了他。
宇文澈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推出去一尺多遠,重重地撞在車廂壁上,怦地一聲,在寂靜的夜裡,尤其顯得巨大。
“王爺!”夜影和夜寒對視一眼,雙雙撩開車簾搶了進來。
“滾!”宇文澈惱羞成怒,暴喝一聲,順手把放在車內的靠枕摔了出去。
“是!”雖只驚鴻一瞥,但蘇越紅唇亮澤,雙眸閃亮,一副做錯事被逮到的慌亂模樣,再加上宇文澈明顯慾求不滿的憤怒,白痴也知道他們壞了王爺的什麼好事。
這兩個人面面相覷,嚇得不敢停留,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影。
“噗!”蘇越忍俊不禁,哧地笑了出來。
“沒良心的丫頭,讓我出糗,你很開心?”乖乖順從四個字,在她來說,真的有那麼難嗎?
“你活該!”蘇越白他一眼,輕盈地跳下車,笑著領先進了粹玉軒。
“雖然有些丟臉,不過取悅了她,好象也不錯。”宇文澈撇了撇唇,自我解嘲地小聲嘀咕一句,負著手,慢慢地跟了進去。
“把門關上。”蘇越低低地囑咐一句,閃身到了屏風後面換衣服。
“幹嘛?”宇文澈反手掩上房門,在圓桌前坐定,倒了一杯茶到手裡:“做小偷啊?”
蘇越從屏風後走出來,手裡拿著那條拆開後變成項鍊的手鐲,坐到他對面細細地擺弄。
“這是什麼?”宇文澈有些不是滋味地探過頭來瞧。
她的身上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她似乎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跟他說。這種念頭令他很不舒服。
“你不是見過的?”蘇越頭也沒抬:“幫個忙,把燈挪過來。”
“我見過?”宇文澈不情願地把燈移了過來:“什麼時候?”
細細一看,那玩意的確有點眼熟,卻又分明從未見過。
“恩。”蘇越底應一聲,順手從頭上抽了一支髮簪拿在手上,細心地撥弄著那小小的開關。
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開來,如水般流瀉在肩頭。
昏黃的燈光跳躍在她的髮間,勾勒出一個窈窕的剪影。
“小越,”他心不在焉,目光在她柔美的側臉上流連,抬手輕輕撫上了她的秀髮,喃喃低語:“你真美……”
“別吵,”蘇越目不斜視,撥開他的手:“我做正事呢。”
“好,我不吵你,”他搬了條圓凳到她身邊,與她肩並肩,親熱地挨擠在一起:“我能幫你什麼忙嗎?”
“得了,你別搗亂就行。”蘇越笑睨了他一眼:“別擋著我的光線。”
“你究竟在做什麼?”
“我在找我爸。”他不主動聯絡她,那麼她去追蹤,總行了吧?
“用這塊破鐵片?”宇文澈深表懷疑。
“試試看吧。”蘇越調整好頻率,墜鏈發出微弱的紅光。
“咦,這跟你那隻手鐲好象是一套的。”
“本來就是。”蘇越半眯起眼睛,用髮簪輕輕撥弄了一下,從項鍊裡挑出一條銀絲,慢慢地拉長,最後變成一條天線。
“你還有多少類似的秘密沒有告訴我?”宇文澈靜靜地看著她變戲法,心裡五味雜陳
按她的說法,她比他多了一千年的文化底蘊,儘管半信半疑,他依然不希望在她的眼裡自己變得一無是處。
“你說呢?”蘇越小心地組裝好天線,鬆一口氣,把項鍊推到一邊。
明天開始,她又要在京城各地四處溜達了。
他不語,默默地凝視著她。
在她的心裡,還是把他劃為“外人”吧?
她又想撇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