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回頭一示意道:“離死還差多遠啊。”
“報假訊息,後果很嚴重啊。”尹白鴿輕聲音道。
“有什麼是真的啊?我們的宣誓那麼多,有幾個是真心的?這兒案發率這麼高,通報出來,真實反映過嗎?陳妍出事一年多了,其實根本不難找,誰真把她當回事了嗎?我只知道有一件是真的,他是擋在我身後的兄弟,讓我有機會把人救出來,已經惡到了這種程式,連鄉派出所都對他們忌憚三分,根本不敢進村,你希望,保護他們的權益?”張如鵬惡言惡聲問,看來被今天的事刺激的很不輕。
“你偷換概念了,我問的是,為什麼報假訊息。”尹白鴿一語中的,不為所動。
張如鵬愣住了,看看不遠處檢視槍支,無動於衷的高銘,他好像知道這事瞞不下去,可卻不能從他嘴裡說出來,尹白鴿微笑著小聲問:“你剛才的話,也是他教你的……躺在地上那位?”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他是裝的,你裝裝試試。”張如鵬氣憤道。
回看了躺在地上的大兵一眼,穿著不知道那兒揀來的舊襖,已經破了幾處,腦袋上幾處傷,血結著幾綹頭髮,那慘相真讓人不忍直視,幾眼過後,尹白鴿慢慢說著:“他又一次達到目的了,孫副廳長透過這裡的省廳向地方施壓,馬上一場暴風驟雨要來了。”
她隱隱地聽到了警報的聲音,張如鵬遙望著路的盡頭,咬牙切齒中帶著惡狠狠地快意道著:“那就來得更猛烈些,惡瘤已成,下刀得毫不留情,否則只會殃及更多無辜的人。”
“好,今天你來持刀。”尹白鴿慨然道,她急步上前,迎接著迤邐而來的大部隊。
此時,距離事件發生過去了一小時零十分鐘,不過數人,把一村人釘在原地寸步未動,在地方警力看來簡直是奇蹟,而且那位被打成重傷瀕死的警員,更是燒起了同行的怒火,一場摧枯拉朽的解救行動開始即時推進了。
壘起來的路墩被拆掉了,警車長驅進村,根據鄉警、赤腳醫生掌握的資訊,開始緝槍、救人。
一把一把打兔子、打鳥,還能威脅警察的長短槍被搜出來了,排在村口的空地上。
藏在地窖裡,拴在閣樓上的“老婆”,被解救出來了,沒有憐憫的同情,那怕有哭爹喊娘磕頭求饒留下傳宗接代娘們的老人,也被無情的架走了。那些被拐賣,被關押,被鎖在家裡的婦女,木然的居多,甚至有的已經不會哭了,只是留戀地看著圍觀的人群裡。
還有孽戀留下的子嗣啊。
偶然間,又一位婦女衝開了警察的保護,奔向這個惡跡滿滿地村裡,在她奔去的方向,正蹣跚一個學步娃娃,伸著手等著母親的擁抱,可惜未等她奔到,又一雙大手抱起了孩子,是位老人,他抱著哭喊著的孩子回了家,然後重重地鎖上了門。
那位被拐的,已經成母親的女人,擂著門、哭喊著、不願意跟著解救的隊伍走。
罪惡釀成的悲劇不只是給予他人,還包括……他們自己。
……
……
這一天,津門方解救隊伍,有三人和被解救的陳妍一起住進了資坪醫院,大兵是裝的,大隊警察一來,上救護車他自動就醒了,不過這一場戲裝得很艱難,身上多處擦處,肋骨斷了兩根,腦袋幾處大包,進醫生尹白鴿和高銘才發現,這三個人雖然沒帶武器,可穿得比平進厚了一倍,就準備扛打把人救出來呢,誰可料,他們仍然低估了那些村裡人的兇惡程度,住進醫院裡都是後怕得緊,免不了心有餘悸。
傷最嚴重的反而是範承和了,他是從山坡上抱著頭滾下來逃,又被狗攆上咬了幾嘴,身上的軟組織挫傷數處,頭上臉上腰上腿上,都做處理了,尹白鴿和高銘瞧這個沒心沒肺的還笑得出來,真是沒治了。
“安心住著,狂犬疫苗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