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接近兩噸含量。”吳吉星道。
隆隆的聲音響起來了,塔吊開動了,把已經裝船的一百多噸開始往下卸,情況尚未查明,碼頭的亂子又起,先來了十幾輛車,是報關外貿單位的,和海關緝私警在理論,接著又來了十幾輛,是被通知的貨主單位到了,那場面看得高銘眼發滯,都帶著地方警察來了,氣勢洶洶的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要不,我們先回去?”高銘側頭,徵詢著尹白鴿。
說是聯合辦案,其實也就是個監督作用,看這樣子別想監督了,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得捅到市經貿上、捅到省府也說不定,其結果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無非是查扣,罰款而已,在這種情況下,警察是全盤孤立的,因為這麼一攪,影響的是各方的效益。
“回去吧,這個輪不到我們處理。”尹白鴿有點興味索然了,和吳吉星告別,兩人同乘一車又原路回還,從倒視鏡裡能看得到,那個混亂的場面雖然沒有失控,可已經影響到碼頭的正常運營了,可能隨之而來的,會是政府的施壓,讓警察的手鬆一鬆,別影響經濟大局的發展。
一想到這兒,尹白鴿就覺得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是我心向明月,明月卻照溝渠感覺,是一種鬱鬱寡歡以及憤懣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張教官被圈回基地了,檢察還在找他麻煩,大兵全扛了都沒用,估計最輕得有個處分。”高銘悠悠道,車駛上了公路,速度起來了。
“嗯,我知道了,廳裡不讓咱們互相接觸,等事情完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尹白鴿道。
“那大兵呢?”高銘問。
尹白鴿表情有點不自然了,每年被開除警籍的不在少數,可真正發生在你認識的同事,朋友身上時,那種感覺未見得會很舒服,她囁喃了幾聲,都沒有說出話來,全成了嘆息。
“他媽的,混吃等死的一個一個往上爬,流血拼命的,一個一個往下打壓,你看現在的隊伍都成什麼了,當警察,都不願意不敢佩槍,出事了都往後縮……還有這些明目張膽的走私,我們還就拿他們沒治,他們不在乎,他們有的是錢……艹他媽的。”高銘憤怒地捶著方向盤。
“高隊,您剋制一點,我想省廳是有深意的。”尹白鴿道。
“有個屁,全部妥協了。”高銘道。
“是啊,深意就在妥協上,在我記憶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啊,每一地出現大量的走私,我們地方會像這樣放縱,我想,是不是有可能要往根上刨,否則沒道理啊,咱們省隊查了這麼一起大案,結果只處理了大店鄉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尹白鴿有點牙疼地問,實在不太匹配。
“那還能怎麼樣?咱們這行,凡扛不住的事還不都厚著臉皮撐著?”高銘並不苟同,噴了句涼話。
“我不和你爭,等著看吧。”尹白鴿抬腕看看錶,上面的日曆指到了一月三十一日,距離除夕整整一週,這個時間,已經是各單位放假,準備大年夜的幸福時光了。
高銘瞥了眼,沒有再問,可在他的記憶裡,像這種事,等到了大多數時候,是失望……
……
……
嵐海市中級人民法院,那輛解押的囚車好像換上了新裝,乾乾淨淨的,連輪彀上的鏽跡也給蹭亮了,法警科的科長王文紀和封剛匆匆來時,被這景像奇怪了一下下,兩人是受院方委託來的,是誰也不願意乾的事:收繳南征的證件、制服以及警械。
兩人站在那輛解押車前,似乎沒有想到破車還能給整飭到這麼嶄新,封剛輕聲道著:“王科,至於處分給的這麼嚴重麼?又不是個臨時工,怎麼說開就開了。”
“檢察追得狠唄……你說挺聰明個人啊,怎麼打個人都能被揪著小辮。”王文紀挽惜道。
這真不是什麼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