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所有的法律都禁止,可他媽那個嫌疑人會老老實實告訴你他的犯罪事實?文明執法這個偽命題無非是表面說說而已,難道哪個嫌疑人,還會文明違法?
“就那人販子乾的事,打死都是替天行道。”封剛憤然道。
“閉嘴,別他媽胡扯。”王科長斥了句,往樓後的法警科走去。
大兵已經等在這兒了,隨著兩人開門進科裡,他把手裡的紙箱子開啟,鄭重地,一件一件拿出來,鑰匙、手銬、證件、制服……放到桌上時,他又拿起了警帽,像是不捨一般地留戀地端詳著。
“要不你留著吧,當個紀念,其實就是走個過場。”王文紀輕聲道。
“不用了,在我身上,會讓它蒙塵的。”大兵輕輕拭了拭國徽,放正了,向兩位同事敬禮……這個禮敬到一半,他尷尬地放下手了,笑著道著:“我忘了,我不再是警察了。”
“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什麼,其實……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沒人想惹事。”王文紀這位老同事,悠悠道了句,封剛見大兵轉身要走,他叫了聲:“南哥。”
大兵停下,回頭,似乎怕相視難堪,就聽封剛在背後道著:“小心點,那幫人不是善茬,咱們幾屆法警都解押過董魁強,他幾進幾齣了,在看守所呆得比在家時間還長。”
“謝謝,我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大兵抬步,頭也不回地走了,兩人從窗戶上看到了,他像剛來上班一樣,騎著輛舊腳踏車,悠閒悠哉地走了。
單位、工作、熟悉的解押車、巍峨的門樓、莊嚴的國徽,在大兵回眸一瞥中,都成為記憶中的影子,在他的身後越來越遠,他蹬著車子,表情裡無悲無喜,他在想著,可能父親在奔赴救災前線的時候,應該也是這種心態,要做的事義無返顧。唯一不同的是,可能自己永遠不會像父親那樣光彩。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這個浮躁的世界,難道還指望有誰會緬懷著鐫在墓碑上的名字?
“媽的,老子喜歡這種感覺!”
他奇怪地對自己如是道著,心裡泛起著異樣的痛快,因為不再有什麼紀律、什麼制服讓他再束手束腳,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幹很多想幹的事,而不必再擔心,他媽的還揹負職業和道義的責任。
或者,不用他去幹,幾聲大引擎的車聲響起時,他警惕地一抬車前輪,把車溜上了人行道,吃力地蹬著加速,回頭瞅一眼,果真是一點也不讓消停,一輛越野在背後追著,瞬間已經追上他了,車窗搖下來,兩張醜臉伸著,呲牙咧嘴地看著他笑,甚至有人逗著:“快點快點。”
“你們誰呀?想幹什麼?”大兵蹬著,隨口問了句。
“陪你玩玩啊,帥哥。”有一位嚷著。
“喲,蹬那麼快,不怕蛋疼啊。”又一位逗著,引來了一陣狂笑。
落毛鳳凰不如雞,虎落平陽被犬欺,這是預料中的結果,對手恐怕就等著他脫了警服肆無忌憚。
嗖,車加速了,直接駛上了人行道,堵在前面,大兵一跳,人站定了,車往前滾著,鐺聲在越野車前摔地上了,一面車門洞開,笑吟吟地下來四人,那司機看笑話似地瞅著,等著看好戲。
“這可是大白天啊,你們敢動我,我報警啦啊?”大兵拿著手機,嚓嚓照了幾張,做勢要打110。
“呵呵,等警察來啊,我們就結束了。”一位光頭的呶著嘴吹口哨,手晃著一把蝴蝶刀,又一位慢慢抽著褲兜裡的開山斧,很精緻的一把,笑著問大兵:“還裝是吧?據說你挺厲害,兄弟們不信啊……我們不介意你報警的,醫藥費都給你準備好了。”
“對,砍了你我們投案自首去。”操著一根鋼管的長髮男也湊熱鬧了。
其實就等著大兵打電話或者掉頭跑,然後追砍上來,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怕是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