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噢,名片我給過吳醫生……可你丟在報社了。”
“我說了你肯定不相信。”
“那你揀我相信的說啊。”
“雖然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來,但對現在的過目不忘,高文昌、吳海明的電話,我都記得。以前的都忘了,現在看到什麼東西,反而成過目不忘了。”大兵道。
“這樣也行?”鄧燕有點詫異了,大腦不能神奇到這程度吧,光記現在的,想不起以前的?
“你不信我也這樣……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唉對了,我能求您一件事嗎?”大兵問。
那表情如此地懇切,鄧燕哦了聲,下意識地掏錢,不料大兵更惶恐了,趕緊道著:“我不是來借錢,我是想那個……”
“對啊,你借錢也沒用啊,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你想幹什麼?我可提醒你啊,你現在可屬於在逃人員了。”鄧燕道。
“我知道……我欠救我的警察一聲謝謝,欠醫院一大筆醫藥費,還欠那幾個被我打的醫生一聲道歉……所以我想,能不能讓我看看救我時候的情形,看能不能……”
“回憶起來……”
“對!”
“這個……”
鄧燕難為了,沒想到這人來的目的居然是想看出警的原始檔案。
“我發現了很多事,現在我腦子裡越來越亂。”大兵道。
“那好事啊,想起什麼來了?”鄧燕問。
“我想起來,我好像被監禁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被關著,還被人打了……我家好像住在一個別墅裡,有一塊很大的草坪,好像確實有個女人,和……和你一樣漂亮。”大兵小心翼翼地道。
鄧燕噗哧一笑,反詰著:“您這失憶變妄想了?難道是一出億萬富翁被綁架的故事?哈哈……那不可能,如果是那樣,早轟動了,從你出現在洛河裡,到今天已經一個月了,綁票早該結束了。”
大兵怔了下,默默地掏著報紙,遞給鄧燕,鄧燕拿手裡,是張英文版的中國日報,她狐疑看看,是張不知道那兒揀來的舊報紙,詫異間,大兵神奇地開口了:
China’stopbankingregulatorhasvowedtocrackdownonillegalfundraisingactivitiesbyunscrupulousonlinebrokersandwarnedinvestorstobewaryoftheirschemes。
鄧燕像吃了顆雞蛋卡在喉嚨裡,嘴張著,眼睛瞪著,她英語四級的水平,認識這種帶專業性詞彙的東西尚有難度,而面前這個失憶者卻倒背如流。
“意思銀監局打擊網上非法私募,而且警告投資者小心……我還能看懂這個,法語的。”大兵掏著一個商標,放到了鄧燕手裡,是隻化妝品的商標,就聽大兵道著:“一品相府的高階住戶不少,我無意中發現,我識讀這東西沒有難度。”
“還有你就知道了,肯定酷愛體育和煅練,我不但恢復很快,而且身體素質很好,但我的手並沒有粗糙的地方,指甲是修過的……哦,這兩天干活變粗了……還有,我和那些民工兄弟在一起發現,聽到粗話會讓我很不舒服……這些綜合起來,您覺得我應該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大兵把碎片化的資訊組合到了一起,然後變成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懂兩種外語、身體素質優良、修養良好……肯定不是吊絲群體出來的。
對,絕對不是,鄧燕這才省得,大兵說話彬彬有禮,一點也不像她身邊的那些男警,不經意就出口成髒了。
“好吧,跟我來……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你能想起來更好。”鄧燕說著,帶著他回分局,不過剛走幾步又躊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