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餘生的興喜,而是……而是嚇得他媽的尿意甚濃。
“高……隊,你這是準備跟我……跟我……決別?”範承和虛弱地道,勉力地笑了笑。
“還能說屁話,早著呢……別動,呵呵……你小子就是倒黴到家了,穿著防彈衣也能中了彈。”高銘不知道該哭該笑,似乎那種表達都不合適,他附下身,撫著同伴粗糙的臉,給他抹抹臉上的黑跡,不料越抹卻越黑了。
“那是我運……氣好,要不你中一彈看看……還……還能喘氣不……”範承和吃力地說著,一笑,臉上卻是痛苦之色,高銘輕輕摁著他:“別說話了……下回別搶在我前頭啊,我多沒面子。”
兩人說著,心緒平緩時,範承和指指從遠處來的大兵,還有蹲在坑口的尹白鴿,推著高銘走,不想成為拖累,高銘安撫他幾句,把他交給奔上前來的幾人手裡,忙著跑去請示尹白鴿,尹白鴿知道他心焦什麼,直接道著:“他沒有傷到要害,不用送了,車最多十五分鐘就到……我們的任務是在這裡設立警戒,以防意外。”
“好吧。”高銘看看範承和,無奈預設了,再回頭看時,卻見得尹白鴿手機傳輸完現場的短影片,直接把手機固定在一個支架上,可以掃到全場,不遠處的坑裡,那位被擊斃的已經氣絕了,槍就在尹白鴿的腳下,一看那槍,高銘驚訝道著:“媽的,大Glock,比咱們的裝備都精良。”
17加1彈匣,近距離對戰優勢自不待言,歐美警用手槍,看得高銘一陣後怕,這比他身上那部老出毛病的陸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利器,也得看在誰手上。”尹白鴿不置可否地說了句。
於是高銘看向了大兵,剛剛一槍斃掉這位高手的大兵,此時正蹲在坑裡,看那個猙獰的屍體,平靜得就像看什麼風景一樣,一大會兒高銘才發現,尹白鴿也在看他,兩人相視一眼,高銘小聲問著:“你說他現在是誰?”
“不管是誰,肯定不會再是顧從軍了。”尹白鴿道,欣賞的看了一眼,實戰一場,優劣立現,只開一槍的大兵,戰術素質可要比他們這些刑警、特警高出不少。
“還好,幸虧他不是……對了,這些是什麼人啊,夠黑的,我們還沒鳴槍示警,他們倒先開槍了。”高銘道。
“其他人不知道,不過死的那個,知道。”尹白鴿道著:“他,叫郭金榮。”
“啊?就是他?”高銘驚咦一聲,瞪眼了,和大兵一起來這兒的人。不包括他三個人,現在已經了死了兩個,另一個是誰,怕是再無線索了。
“對,蔡中興的貼身保鏢,他們今天的計劃應該是這樣,一隊人去醫院銷燬證據,而他帶人趁夜到這裡,只要挖開一米深度,化學液體灌下去,直接就銷燬了……太險了,差一點點啊。”尹白鴿心有餘悸地道,怎麼也判斷不到,會有這種慘烈的遭遇。
“尹指揮……快看!”
變生肘腋,鄧燕喊了一聲,順著她指的視線,一片燈光漫來,哦,是一群摩托車、汽車組成的散漫隊形,一看便知又是刁民突擊隊出來了,這當會兒那經得起意外,尹白鴿大呼一聲集合,迅速分配著任務,人銬在坑裡,兩人鎖了三副銬子,連腳踝部也加銬了。餘眾排成一行戒備,那輛挖機被開過來了,橫亙眾人之後,實在是沒人了,把盧剛和民工兄弟也拉上湊數了,那哥幾個腿直哆嗦呢。
那一隊越來越近,越看越清,帶著安全帽的、扛著鋼管撬棍的、當先是一輛老式北京吉普,簇擁的是十幾輛摩托車,純粹就是一個鬥毆隊伍,吉普車在挖機前不遠嘎聲剎停,一位鍋蓋頭、拴狗鏈的彪形漢子從車上下來了,一袒花襯衫,滿胸的毛,再看擋路的裡頭居然有女的,他愣了,罵著道:“耶,大黑天滴,還來倆好看逼?咋回事,我們的人呢?”
“警察,嘴巴放乾淨點。”尹